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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金花語已經被關在房裡,斷糧斷水三天了。
從開始餓的難受咒罵,到渴的發狂咬破自己的手腕喝血,金花語都沒求饒過一次。
她金花語出生鄉下,從被賣身青樓,再被人贖身轉送老爺,相隔已有十三年。
她貌美如花,身姿婀娜,舞姿翩翩。
她嗓音婉轉,繞樑三日,一曲驚人。
她手段過人,鬥贏了老爺的正妻,揭開了那毒婦的真面目,加上她又有兒子傍身,原以為總會如願以償,坐一坐那正妻的位置。
誰曾想,前腳爭贏了老虎,後腳就引來了惡狼。
青樓出生?
身份低賤?
金花語想著老爺數天前在她面前說的話,嘴裡不由的嗤笑一聲,乾裂的嘴上裂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在慘白的唇上染了一抹顏色。
她自詡是個聰明人,靠著容貌身段把自己男人哄得服服帖帖,誰能想到她這麼一個‘聰明人’卻從頭到尾只是老爺手裡鬥過‘夫人’的一枚棋子。
新夫人是守寡數年的寡婦,還是她的‘好朋友’——安茹娘。
一個寡婦不是清白身,卻出生清白。
一個青樓出身卻是清白身。
到底誰更低賤?
能掣肘老爺的夫人被她鬥倒了,她這顆棋子沒了用處。
安茹娘進門,看她礙眼,老爺為了哄安茹娘,昔日的甜言蜜語全部轉化為利刃,一刀一刀凌遲著她。
能讓老爺算計除掉正妻也要迎回來的女人,能讓她一點不設防當做朋友的女人,能是一個小角色?
這才多久?
原配嫡子和安茹娘相處的親如母子。
連她的親兒也親近這位‘慈愛寬容’的嫡母。
而她這個寵妾呢?
一個青樓出身的妾——不配為妻!
一個心狠手辣,謀害正室的妾——不配為人母!
一個名聲發臭的妾——不配為人婦!
“這都五天了吧?”門外婆子心中發虛問道。
“昨兒個就沒聽到什麼動靜了,應該已經死了吧?”另外一個婆子小心的開了門。
金花語確實已經死了,活活餓死的,渴死的,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腥臊臭味。
一個婆子上前,確認了金花語確實是死了,留下一個人看著屍體,她趕緊回去稟報一聲。
沒一會,剛才那婆子就回來了,帶來了兩人把金花語的屍體直接用被子一裹,兩人抬著從後門離開。
第二天,金花語的墳就被原配嫡子讓人給挖了,棺材被開啟,連金花語的屍體都沒有放過,衣服被扒個精光,扔在一邊,等著野狗去啃食。
傍晚的風攜著雨絲穿山越嶺而來,帶著深深的涼意。
夜天凌一襲玄色勁裝騎馬從關外回來,打算回京都,他的下巴遍佈青黑胡茬,多年的飄泊和流浪,讓他冷峻的臉上添了幾許滄桑。
路過一片山坡時,夜天凌忽然勒馬停了下來,彷彿有一種使人無法抗拒的力量,他竟如同被催眠般調轉馬頭往回騎上了山坡。
山坡上情況混亂,被挖的亂七八糟的墳,被砸爛的棺材,被捶碎的無字碑,被丟在不遠處的屍體。
夜天凌微微皺眉,挖墳掘墓,拋屍荒野,還做的這麼沒有下限,不是深仇大恨做不到這種程度。
如果他原地掩埋屍體,恐怕挖墳的人還會來第二次。
夜天凌從包袱裡取出一套未曾穿過的衣服,閉上眼將屍體裹住抱起,在附近一處林間隱蔽之處為女屍找了一處墓地,讓人入土為安。
雨絲漸漸大了,寒風吹在臉上,尤其顯得凜冽。
夜天凌憐憫女屍死後還不得安生被人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