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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過了十天。這一日,卜昀照例來給方老爺夫婦請安。安畢,垂手侍立,卻並不就走,方老爺知道他是有話要稟。方夫人看了這幾日女婿,心下頗為喜歡,也不等丈夫開口相詢,便問道:&ldo;外甥,有話不妨直說。&rdo;卜昀上前道:&ldo;是。&rdo;方欲說時,方夫人又令他坐了。卜昀告了座,這才說道:&ldo;蒙舅父、舅母愛惜留住,外甥這幾日叨擾了。但家中尚有些事情還未及料理。我聽說這附近南溪縣新來的高大人年輕有為,又頗有重啟幾件陳年舊案之意。外甥便想勞煩舅父寫封書信與我作保。若能先要回南溪的田產及城中房屋,外甥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才敢求娶表妹。&rdo;說畢,又低頭退立一旁,態度甚是恭謹。方老爺聽他說得得體,也道:&ldo;外甥志向遠大,本來親戚間絕無趕走的道理,但做長輩的只有驅策之責,卻無阻拒之由。想來此時要回祖產也理所當然,料想不難。&rdo;因此修書一封,令他外甥好帶了去求見高憫風。程家既已倒了這十數年了,憫風原有心替當年無故牽連到的幾家翻案,之前查閱卷宗又無什麼不妥之處,且又有當地鄉紳作保,於是此事當下沒幾天便辦成了。卜昀著人將長榮街卜家舊宅略略整修一番,又與方家商議定下了婚期,便即告辭岳丈家,去長榮街安定不提。
且說碧桃偶然前頭去見過幾次金生,初時嫌他粗莽,後又見他常來與表少爺清談,便暗暗有了比較。心中藏了句話,只不好對別人說出來。眼見自己不日就要陪嫁到長榮街,這話再不能不說了,只是苦於沒有良機。這日見方姑娘午歇醒得比平日早些,正靠著竹簾暗暗出神,思索良久,便乘機上前說道:&ldo;姑娘,你說姑爺好不好。&rdo;方姑娘紅了臉並不理她。碧桃便走近了,一本正經說:&ldo;人家關心你,你反這樣起來。&rdo;方姑娘見她說得正經,便答道:&ldo;依你說呢?&rdo;
&ldo;若要我說呢,表少爺長得又好,人又謙和,舉止大方得體,就是……就是……&rdo; 碧桃見她問話,倒一時沒防語塞了起來。
&ldo;什麼?&rdo; 方姑娘倒是閒閒不甚在意。
&ldo;就是太好了,總有些奇怪。&rdo; 碧桃其實並未覺得卜家少爺有什麼不妥之處,只是與方姑娘自小便在一起。兩人從無相瞞的事情,因此心中所想,口中便對她藏不住。
&ldo;你能見了多少人了,就說起嘴來了。&rdo; 方姑娘也知道她意,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ldo;見得雖少,可總許有個比較吧。那幾日表少爺和金相公談文章,我因前頭有事,也遠遠地見過幾次。他們談什麼,碧桃自是不懂。但那金相公一時沉思,一時與他爭辯,一時又不語。可表少爺他……&rdo;
未及說完,方姑娘便好奇問道:&ldo;他與金相公致氣了?&rdo; 她是閨閣女子,自是不便隨意進出後宅,所以那金相公雖常來,因是外客,倒並未見過幾次。就連卜家這個表哥,也不過就是每日父母處晨昏定省時,偶或碰上,也不過就是問個好罷了。因此初聽得碧桃說這兩位的事情,倒也頗在意。
&ldo;正是這個話了。表少爺雖始終能讓金相公低頭嘆服,卻似是從無怒氣的,也不嗔他在客中無禮。&rdo; 碧桃見她問得認真,也便盡心答話。
&ldo;那是自然的,豈可以主壓客?&rdo;
&ldo;是姑娘說的這個理。但老爺亦是主,該爭之時卻從不相讓的。&rdo;
方姑娘一時沒了答辯,卻又不願批表哥的不是,兼之也隱隱覺得碧桃說的似乎有些道理,於是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