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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她擔心萬一上去以後正面遇上了那隻怪物,它不分青紅皂白地朝著她撲上來,她一個弱女子應該要怎麼面對。
梁清年紀還小,無論對誰都還是一副十分恭敬的樣子,即使聽到兩人不過是來打掃的,也依舊規矩地行禮:「辛苦幾位師兄了。」
「哪裡,哪裡。」幾人調笑著撿起麻袋,沿著下山的路走去。
破曉的晨曦恰好灑在前面的樹林上,望月興奮不已,她的雙眼閃爍著劫後餘生的光芒,忙不迭和身邊的梁清分享這份喜悅:「我就說小姐福大命大,就沒有東西能傷害得了她!」
雖然梁清內心也安定了不少,但聽到望月的說法,他微微皺眉,忍不住提醒道:「也不是每次都能靠運氣的,下次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都聽梁大哥的。」望月小聲應和,恍然間想起從沁水閣逃出來以後,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之時碰到了梁清,當時她將他視為救命稻草,撲到他腳下急切地求他:「救命!有怪物,沁水閣有怪物!怪物要闖進來了,小姐還在裡面!」
梁清的臉色霎時變了,二話不說將她扶了起來,給予她一個堅毅的眼神,隨後便馬不停蹄地往山上趕。他們穿過幽深的樹林,跨過崎嶇的山路,當初那麼難熬的一段路程,眨眼間她就已經翻越過來了。
回到當下,看著梁清被風掀起的鬢髮,露出被長發擋住的寬厚的肩膀,望月的睫毛顫了顫,雙眸微微閃動,宛若浩瀚的星河熠熠生光。
第30章 物極必反
蘇晚坐在沁水閣門口的桃樹下發呆,正巧看到了兩人從小路盡頭出現。
她將原本託著下巴的手高高舉起,像他們招了招手,同時喊道:「望月,你回來啦!可把我擔心壞了。」
梁清看到蘇晚如此活潑的樣子,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放下來,他加快步伐走到蘇晚身邊,蘇晚也站起來看向他。
「小師妹,你沒事吧?」梁清握緊了手上的劍,劍穗在他的動作下輕輕晃動,掃過蘇晚的指尖。蘇晚下意識地抬起了被撓得癢癢的手,順著方向看了對方的劍一眼。
梁清見狀慌亂地後退幾步,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失禮了,怎的一時忘了規矩,走得竟然離蘇晚如此近。
蘇晚倒是並不在意,將手重新放回身側:「讓你費心了,師姐救了我,我也沒受傷,麻煩你白跑一趟了。」說著她吩咐望月進去倒茶,並叫人拿了一些準備給她的早點出來和梁清一起吃。
「連夜趕來一定沒怎麼吃吧,來嘗嘗我家的手藝。」蘇晚將碟子推到梁清面前,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應該在我父親家裡嘗過,他們幾個關係這麼好,一定經常串門吧?」
梁清不好意思地夾起一塊桂花糕放在碗裡捨不得吃,猶豫著還是放下了筷子:「沒有的,家父辦事一般都是帶哥哥去,不怎麼帶我。」
蘇晚「哦」了一聲,還故意把聲調拖長,似乎在細細咀嚼方才梁清說的話。
啖了一口茶,梁清將心思收攏,重新回到蘇晚身上:「先不提別的,還是說說你吧,那個月……你那個丫鬟也沒跟我說清楚,昨晚究竟發生什麼?」
將昨天發生的事情重複了一遍,當然,蘇晚將梁清他們鬼哭狼嚎的事情跳過了,於是整個故事敘述下來,不免有些詭異。
「聽你的意思,你也不知道怪物為何會盯上你?」梁清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大理石桌面,神色複雜地陷入沉思。
蘇晚也覺得事有蹊蹺,雖說齊興看起來像個荒郊野嶺,但仔細一想也能明白,偌大個門派不可能存在這麼大的隱患。輕嘆一口,她垂眸搖頭道:「我不知。」
梁清立刻精神抖擻地站起來,抬腳就要往山下走去:「我這就替小師妹擺上幾個陣,能抵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