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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著她們離開,我才努力爬起來,用手挖起地上的雞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雞蛋一點都不好吃,硬硬的,還扎嘴,吃著吃著,我感覺口中一陣刺痛,可是我不敢停止,我怕我吃的太慢,又被母親發現,再挨一頓打。
我以為我的日子就會這樣過去,後來,母親身邊的祁媽媽總會時不時的給我塞些吃食,起初我是不敢接的,但我實在是饞壞了。
吃著我從沒有吃過的美味,聽著祁媽媽交代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讓我去害了母親腹中的弟弟?我是不敢的,我還沒活夠,我還不想死。
祁媽媽好像是看出我的不願,漸漸的也就不給我帶吃食了,我也不在意,不給就不給,我總不能因為一口吃的,就不要自己的小命了吧?
看著母親的肚子越來越大,我還期盼著等母親生了弟弟,會對我好上一點。
那日,我吃著剛剛偷來的草,蹲在角落裡,突然聽到兩個女使交談的聲音。
“誒,要說咱們的大小姐也是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老太太多少次想要把大小姐養在跟前,可惜大娘子不同意,還跑到老太太跟前鬧,鬧得老太太也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要是大小姐養在了老太太跟前,想來也不會過這種下人都不如的日子了吧?”
“是啊,也不知道大娘子是怎麼想的,怎麼就看不得大小姐好呢?真是不敢想,要是大娘子生下哥兒,大小姐的日子得苦成什麼樣?”
“再苦還能苦到哪裡去?難不成大娘子還能打殺了自己親女兒不成?”
“你別說,沒準兒還真有這個可能,大娘子對大小姐動輒打罵的,那下手程度,我每次看到都心驚肉跳的,而且大娘子看大小姐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母親看女兒,更像……更像……”
“更像看仇人?”
“對對對,誒……”
兩人交談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我的耳朵裡,我頓時怕的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如果母親生了弟弟,是不是真的對打殺了我?不會的,不會的……
我雖說不停的否認,可心裡還是信了兩分。
後來我時常聽到這樣的話,在各個角落,就算我想躲,也躲不開。
那日,母親生產,不知怎的,突然又聽到了這些話,聽著“健康”等字眼,我不禁想,若弟弟不健康呢?我是不是不會那麼快就死了?
突然想起那些下人說:“誒,那邊那個巷子裡的李嫂子生了個傻兒子,真是造孽啊……”
“怎麼會?李嫂子不是說她的孩子健康的很嗎?還每個月都去找大夫把脈,怎麼能生出個傻子?難不成是大夫醫術不精?”
“哪能怪大夫,還不是李嫂子生產時,燒的開水突然被打翻了一地,李嫂子被那亂糟糟的場面驚了胎,這熱水又遲遲供應不上,孩子在肚子裡待的久了,可不就憋傻了嗎……”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會打翻熱水了?”
後面的話我忘了,我只知道,熱水,打翻,會生出傻子來。
如果弟弟是傻子,那母親是不是就會看到我的好了?我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可是我太虛弱了,我本來打算的是,衝過去嚇那個端熱水的女使一跳,讓她把熱水打翻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為何熱水卻潑向了我?好疼啊,比捱打時還要疼,我後悔了,我不該這麼衝動的,我應該去找幾隻老鼠,丟進去,就好了。
後來我就又捱打了,可是我不疼,我還很高興,弟弟真的成了傻子,這下我不再是家裡最可憐的存在了,我看著母親看向弟弟眼中的嫌惡,身上的痛感也沒有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弟弟都成了傻子了,他還有奶孃,而且他的奶孃一直喂到他兩歲?這不公平,我不允許,在我的搗亂下,弟弟也和我一樣了,沒了奶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