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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生活沒有因為那天傍晚的意外而產生任何變化。許然依舊守著他的一畝三分地,再也沒見過那個男人。
或許只是個意外吧,許然心想,是生活對他開的小小的玩笑,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動修復回正常的軌道上。
再沒有什麼人能夠影響他的心情,這三年來許然一直是這樣堅信著。
高中臨近期中考試,學生們明顯心情浮躁,說話聲音都比平時大了很多,也更喜歡到書吧來買東西解壓。許然給小黑收拾籠子的時候門沒關好,小黑可算抓住了機會,嗖地一下就跑了出去。
許然沒法穿過學生們去追它,到了門口卻發現,幾個男生把門上已經沒氣的氣球當成逗貓棒,扯過來在地上甩,把小黑耍得一愣一愣的。
一群孩子在笑。他們的笑聲有著極其強烈的感染力,讓許然也不由得跟著勾起了嘴角。
「它好傻啊。」一個男生說。
另一個女生立即反駁,「明明這麼可愛。」引起女孩子們一陣附和。
「好了好了,」許然趕緊出來打圓場,「謝謝你們幫忙。」
男孩將氣球解下來,遞給許然。其實這是這三年來堅持得最久的一隻氣球,前兩個在氣撒到一半時就被許母丟掉了。這隻剛被小黑抓出了一個破口,總算是徹底報廢。
許然將氣球的「殘骸」揉了揉,準備丟掉,忽然手上一頓,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會兒,他回到吧檯,見四周的孩子們沒注意,從抽屜裡拿出剪刀,將氣球剪開。
在紅色碎片中央,一張折起來的紙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
紙張泛黃,手感有些粗糙,許然捏了好一會兒,抬起頭,望向店裡。
書架上堆滿了各色各樣的書和文具,課桌旁女生們小聲討論著新一期的漫畫,男生們在店門口聊著籃球和隔壁班的班花,有家長在外面叫誰的名字,那孩子和朋友說聲再見,抱著沉重的書包跑向自己的至親。
這裡好像一個小小的世界,繁忙、吵鬧,但是充實。學生們帶來一身書卷氣,混雜著外面空氣中點點清新的暖意,將小書吧的每一個角落點亮。
相比之下,手心的這張紙卻在許然的心頭落下一點硃砂。他不可控制地去看它的摺痕,想像著自己將它展開的情景,手上卻一直沒有動作。
最終,他將這張紙和氣球的碎片一起,關進了抽屜的最深處。
這只是個錯覺。
他將小黑抱進籠子裡,靜靜地想,是個不可能發生、就算真的發生結局也不可能美好的錯覺。
濱海城市颳大風是常態,原本已經暖和起來的天氣,又因為颳風而將厚外套穿了回來。許然乾脆在腿上蓋了條薄毯,每天坐在店門口,感覺自己像個看破紅塵的老年人。
佟芳芳來拿定好的零食,看他這樣便笑,「你怎麼這麼悠閒啊?」
許然笑笑,「又忙不起來。」
「嗯,確實。」她捏著下巴打量他一番,道,「你的氣質就是這樣,挺好的。」
許然很想問她自己是什麼氣質,但總覺得會得到不太靠譜的答案,於是放棄。
確實有點太閒了,正好開春下來一批海鮮,許然盤算著給董子琦寄一些過去。
董子琦今年大三,三年前考上了舅舅劉銘的母校,現在正準備明年跟著學校的專案出國交流。他早已適應了戴著義肢生活,有時候會在網上問許然題目,兩個人倒是成了不錯的朋友。
給董子琦寄的話,劉銘就也要寄一份。劉銘今年從祖國最南端轉移到內陸,正在開拓新市場,成天東奔西跑。許然直接打電話給他,免得東西寄到了人卻又換了地方。
一段時間不見,劉銘還是和以前一樣率直,說了沒幾句忽然問,「你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