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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然一下怔住,抬頭去看阿文,只看到一張明晃晃的笑臉。
「許然?」
「賀承。」許然喃喃著,滿肚子想說的話在舌尖滾了一圈,最終變成——
「你要小心,麥興他想對你下手。麥興他說……」
「有事自己解決,我沒空。」
許然閉了閉眼睛。發燒燒得他頭痛欲裂,幾乎聽不清賀承在說些什麼。
「不是……我……」
「想要什麼回頭再說,我還有工作。」
滴的一聲,切斷了電話也切斷了許然最後一絲希望。
手機被阿文拿走,在一片嬉笑聲中,許然被踢下了沙發,跌到地上。
跑不了,也沒法跑,許然頭一次這樣痛恨這具身體,他甚至連拼命的富餘都沒有。
阿文蹲在他身邊,擋住了頭頂那刺眼的燈光。
「賀承就這麼不待見你?」阿文笑著,「你混得可真慘。」
許然燒紅了眼,撐起身子揮拳向阿文打去,被人輕鬆躲過,並回敬了一個巴掌。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阿文把手機丟到他面前,「再打,賀承接了我就放了你。」
機會?
嘴裡破了道口子,滿嘴腥甜,許然抓著那隻手機,眼神慘澹而決絕。
他跟在賀承身邊十年,賀承的性子,沒人比他更瞭解。
賀承不會接的。
可還是撥了過去,不出意外地聽到關機的提示音,許然忽然很想笑,隨即那抹笑意變成了一種近乎瘋狂的自嘲。
許然啊許然,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
就算是路邊碰到一隻流浪貓,它傷了病了,總歸會覺得同情。可你呢,你可曾讓別人多看你一眼?
沒關係,許然舔著嘴裡的傷口,想,這裡訊號不好,賀承聽不清說了什麼,這不怪他。
就像過去十年中的種種傷痛,陰差陽錯,都不怪他。
怪只怪他許然,沒能耐反抗,為了賀承付出一切的同時,也弄丟了自己。
第二十五章
麥興進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將圍巾接下來掛到衣帽架上, 瞄了眼客廳裡幾個喝酒的男人,道,「別把人弄死了。」
阿文踢踢腳邊的許然,示意他沒事。
幾個小時下來,許然已經燒糊塗了,或許是因為生病, 沒人肯碰他,他也不知道這該叫幸運還是不幸。
阿文俯下身, 掰著他的嘴要給他灌酒,被許然憋著氣躲開。
他聽見有人說,「你看看你, 何必呢。」
許然閉上眼睛, 感受著身體內炙烤般的灼熱。
是啊, 何必呢。
如果這是命中註定躲不開的劫, 他又何須掙扎。
可當阿文伸出手, 他依舊會躲,好像身體越過大腦自己動了起來。
如果自己不是這副模樣就好了。許然想,如果沒有生病,也沒有傷了一條腿,或許就不會這樣難堪。
可如果不是這副模樣,他就不是他了。這是一個死結。
麥興的模樣很優雅,臉上帶著常年不變的笑,從小弟手裡接過啤酒,坐到離許然最近的沙發上。
「病了?」他問阿文。阿文點點頭
麥興笑笑, 輕聲道,「廢物。」
許然坐起來。他被這群人踢得渾身淤青,臉上卻沒有任何傷痕。
「你見過他了。」許然說。
麥興晃晃腦袋,露出一個古怪的笑,「說真的,我一直都挺同情你的。」
許然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只是覺得現在這情況下麥興忽然說這個,他很能感同身受。
「你也看到了,」許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