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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嗓音伴著那雙清冷的眼睛氣勢磅礴地向我問道:“你好,我是負責這起交通事故的民警。請問付德生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
我立即將握在手中的病檢單遞給那位警官,並告訴他:患者術後突發癲癇,已經死亡。
警官拿起病檢單,斜睨了我一眼,似乎在等待著我接下來的回答。於是,我也不再等他問起,而是主動將所有情況告知他:“我們查過付德生以往的病歷,至少在我們醫院他沒有留下任何關於腦部檢查的記錄。如果付德生沒有在外院做過腦部檢查,那他應該還沒有發現自己腦內的胼胝體膠質瘤。這是一種惡性腫瘤,生長速度較快,沒有症狀的情況下很難被發現。不過,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問問家屬,我們懷疑患者近期應該是有過某種反常行為,只不過他們沒有及時發現。我們認為事故有可能是腫瘤壓迫腦部神經或是血管,導致他突然間昏迷引起,不過這只是我們作為醫生的猜測,僅僅給你們提供一個參考。”。
警官向我打探了一些關於付德生的情況,便要拿著病檢單離開,我趕緊叫住他,告訴他原件得留在醫院,我可以為他出具一份影印件證明。警官這才隨著我來到急診醫生辦公室。
“付德生的事,你們只需要通報他的死亡即可,別的什麼也不要說。我們會抓緊時間做事故鑑定。現在那些受傷的患者家屬情緒比較激動,很容易因為你們說的一句話上頭產生誤解。”,警官站在一旁,那身形恍惚間竟讓我誤以為是周亭在身邊。
“我實話實說而已,也沒必要替誰隱瞞什麼。”,我有些不滿官方一貫的保密做派,或許是在見過周亭那受傷的模樣後,突然生出這樣一股情緒來。
“你知道這場事故有多少人受傷、死去?大家都想找到肇事者要一個說法,發洩他們的憤怒。你現在去挑起那些患者家屬的不滿,我不敢保證他們在情緒激動時會對你做出什麼。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你少說話,等待我們警方出事故鑑定書。”,那名警官見我語氣不善,隨即也有些不悅地小聲在我身旁警告著我。
“他們只是想要一個說法,總不能扭曲事實吧!而且,這場事故死去的也不僅僅是他們的家屬,付德生也為此丟掉了自己的性命!如果他也是事故的受害者,那總要有人替他說句話吧!”我一貫認為受害者擁有了解事實真相的權利,也相信這世間多的是善良的人。
“不要用你那淺薄的自信心去挑戰人性。人類大多是自私的,沒有人會因為你是受害者就放棄對你的問責。”,警官見自己無法說服我,明顯有一絲憤怒出現在他臉上——是那種無可奈何的憤怒。
急診大廳內,得不到真相的其餘患者家屬們仍舊不滿地圍繞在大門口。那位警官說,這場事故造成兩死兩重傷,還有八名輕傷患者,及周邊受波及的幾名商戶;其中,情緒最激動的便是另外一名死者的家屬。不過,在我看來,都是患者家屬,也沒有誰是誰之分了。
從辦公室出來,只見人群中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半大的女孩兒正站在人群中。倆人皆低著頭,正一言不發地接受著四周的患者家屬們的指責與怒罵,就像是那等待著被審判的囚徒。警官告訴我,那就是付德生的家屬——他的妻子及剛上初中的女兒。
當我和警官再次出現在人群之中,那幾位還未罵過癮的家屬話語間又將要圍上來。然而,我身旁的警官卻只放任那一對母女進來,將其餘家屬又攔在了一旁,並在保安的人牆之後向她們解釋著付德生已去世的訊息。
付德生的妻子原本還有一絲希望,那雙紅腫且充滿淚水的眼睛還像是看救世主一般地看著我。然而,當她聽見警官將付德生死亡的訊息宣告出來之後,便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重重地癱坐在地,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這可讓我怎麼辦呀!囡囡還在上學,我哪裡拿的出這麼多錢來賠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