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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搬了張椅子擱在她跟前,笑說:「我怎麼不能來,我花錢讓人安排的病房,看護也是我找的,這就是我的地方,想來就能來,想讓你走你就得走。」
吳念不受威脅,語氣平淡地說:「那你送我走吧。」
「我憑什麼要讓你如意?你越想走我越不讓你走。」
「你這樣欺負人有意思嗎?」她失笑,搖頭問。
「我就是欺負你,我就是想欺負你。誰讓你這麼沒用呢,整天不是吃藥就是住院的病秧子。」
吳念沒由來地生氣,低聲說:「我就是病秧子,就是想住院,花的又不是我的錢。」
他卻笑起來,翹著腿靠到椅背上盯著她不再說話。
吳念低下頭也坐著,氣氛格外安靜。
這樣的時刻很少見,讓吳念很懷念,她很久沒有內心這麼平靜地和他相處了,那幾年每年見不上幾次面,見了面也都是發愁孩子發愁錢,後來有錢了孩子也沒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鬆了口氣呢?
反正倆人只剩下陌生了。
吳念那時候總是揣測,他是不是早就厭了她和孩子了,後來如願的卸下重擔時他恐怕也沒有多少悲傷吧。
她沒見過他有多大的悲痛,就算是有估計也很快恢復了。
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她也是後來才相信的,父子之情都留不住他,那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他不捨得丟的呢,越是瞭解她越是害怕,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是個累贅,與其讓別人趕走不如自己要求走,起碼面子上還能顧全。
想到這裡吳念又充滿慚愧,她不能怨他什麼,一點也不能,不是她善解人意躲得遠遠的,是她太有罪惡感,其實愧疚感早就在她心裡生根發芽,把她的心口硬生生撕裂了。
她怨他,又覺得對不起他。
餘行鈞在醫院坐了半天才趕回公司,董助理說何廠長那邊有進展了,讓他們來幾個人過去學習,他好指點指點。
餘行鈞覺得雙喜臨門啊,心情更加好,趕緊吩咐劉秘書安排人過去。
吳念在醫院住了幾天,就被接回去,於她而言,無非是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
他還給她安排了之前就負責她的心裡醫生,每週疏導兩次。
心裡醫生叫徐良徵,餘行鈞恐怕不知道吳念認識他,他是吳念還在大學任教的時候一個同事的前未婚夫。
這個世界可大可小,她見著同事的前任卻再也沒見過那個還算要好的同事李文。
吳念不是沒有工作的,她之前是個講師,教漢語文化這塊,孩子有病她辭了人家,自己有病人家辭了她,對於被辭退吳念無話可說,畢竟從事教育工作,自己心裡都不健康又怎麼能教別人。
徐良徵是個效率很高的人,餘行鈞說了沒幾天他就到家裡來了。
在院子的小亭子裡倆人枯坐了半晌,她什麼也不說,他問了她什麼也不答。
他一時有些挫敗,苦笑說:「你是不是很排斥看心理醫生?其實很多病人一開始都這樣,只是沒見過你這麼自閉的,我覺得你必須要開啟心扉才行,你不說話我不能幫你也不瞭解你的情況。」
吳念確實排斥,除了排斥還有些對餘行鈞的不滿,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病,這讓她覺得很不安。
對方又笑了笑:「我們倆認識你還記不記得?我也不算陌生人吧?我還沒接過這麼好賺錢的活兒,一小時給我那麼多費用,我就只坐著喝茶。」
吳念最後也沒說話,乾脆躺在貴妃椅上曬太陽。
他沒有辦法,無功而返。餘行鈞晚上問他效果,他只好攤攤手說他的錢不好賺。
餘行鈞沉吟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說:「不說話?那下次你氣氣她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