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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那邊怎麼樣?”
秦奉安坐在永寧殿內,心不在焉地看著手中的呈文,眼皮都沒抬一下問道。
永寧殿內,被召來的朝臣們面面相覷。皇帝已經看了半天呈文了,不僅什麼反饋都沒有,還冷不丁兒問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實在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張公公看殿內氣氛,連忙上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稟報:“太醫說,急火攻心,需要靜養,無甚大事。”
秦奉安長舒一口氣,手上捻著呈文翻了一頁,欣慰道:“甚好,情況不嚴重,寡人這便安心了。”
朝臣們更加惶恐,秦奉安手上拿的可是稟告江北糧食減產的呈文。聖上做出這種反應,怕不是被氣糊塗了。
“聖上,還有別人在呢。”張公公小心翼翼提醒。
“嗯。”
秦奉安敷衍了一句,量子速讀完呈文,明白為何朝臣們個個都面露懼色、如臨大敵。
江北太守一意孤行,推行新型耕田法,卻破壞了土壤結構,不少農戶上報有農田下陷的情況。此法更讓農田養分流失,導致糧食減產。江北糧食價格飛速上漲,而且恐有演變成饑荒的風險。
而且江北太守的身份也讓群臣不好拿捏。現今的江北太守正是前任穎藩都統花貝,今年是他升職的第三個年頭。或許是他前兩年庸碌無為,想要在第三年做出些業績,才強行將穎藩耕地復甦之法複製到江北,企圖在秋收彙報上添些大數字。
事與願違,穎藩土地鬆散,江北土壤綿密厚實,以穎藩治理江北終究不可行。只是花貝一人野心,卻要江北全部老百姓跟著遭殃,實在是德才不足,愚鈍有餘。
按照法律,花貝犯下大罪,應流放關外。但林啟良曾經與花貝稱兄道弟,工部一干弟子也為之求情。林家勢力影響深遠,大半工部都在林家手下。動了花貝恐生變故,不動又不能懲治他鑄下大錯,所以朝臣們頭疼,如今秦奉安也和他們一起頭疼。
張公公看著秦奉安愁眉苦臉,也猶豫了片刻,但還是走上前耳語道:
“太后最近都沒和爍妃來往。往常太后可是相當寵愛爍妃,但昨天爍妃去請安,太后竟用籌備嫻妃生辰之辭推拒了,還不允爍妃在殿外等候。”
秦奉安更頭疼了,不僅他身邊漏風,這皇宮處處都在漏風——朝堂簡直就像個被牙籤扎破的塑膠袋,裝點水就“呲呲”地往外漏!
不過,聽張公公這麼一說,秦奉安聽出太后也覺得這事形勢嚴峻,沒有保下花貝的意思。她冷落花棠棣,也是為了與花貝劃清界限。要不然,辦生辰也不趕在一時,根本用不著避之不及。
看張公公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他想說的話還不止這些。
秦奉安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還有何事?趕緊說吧,給寡人一個痛快。”
“這......”張公公吞吞吐吐道,“太后倒是......擇了王貴人在側,協助料理嫻妃生辰的賽詩會。”
張公公提到王倩,秦奉安一陣心馳神往,而後頭皮發麻。
股東大會上,王倩拳穿十塊木板,英姿颯爽,衣裝獵獵,在秦奉安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想像王倩一般,拳劈木板做不到,劍斬木板也行,帥就完了。
但秦奉安轉念一想,王倩好似是太后一隊的人,萬一哪天太后真跟自己翻臉,想要殺掉他新立儲君,叫王倩一拳寸勁開天靈可怎麼辦?
後宮事態太亂,人際關係也跟一團亂麻似的。秦奉安本就為前朝之事費心勞力,一想到後宮那群心思各異的能人異士,頭就疼得快要裂開了。
不行,他得趁著王倩還是個入宮新人之際,親自去探探她的口風。萬一她被太后教導久了,從小白兔變成了小油條,再想從她那裡問出什麼就不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