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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面前壓過來一道陰影。
這道陰影是許辭。
他現在正傾身朝向了她這邊,幫她解著安全帶。
倪央的腦子長期性不記事,間歇性過目不忘,有些時候對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記得特別清楚。
就比如,許辭外套上的清新的香水味道。
他現在身上的味道,似乎也和外套上的味道一樣,也許是因為他和她離得還是有些遠了,所以味道很淡。
這味道很好聞,倪央覺得自己在一段時間內,會一直記得這種味道。
好聞到讓她甚至生出了一種,想問問許辭,他用的到底是什麼牌子什麼味道的香水,她好也去專櫃買一瓶,經常開啟給自己聞聞的想法。
畢竟能讓她感覺到悅然的東西不多,現在這香水的味道就算一個。
還有……許辭的聲音也算。
但是嗓子長在他身上,她肯定是帶不走了,至於香水,香水覬覦一下還是可以的。
倪央最終還是沒有問。
她長發散在身前,有一束被壓在了安全帶底下,在許辭幫她解開安全帶的時候,又被壓在了他手指下頭。頭髮離她而去的一瞬間,倪央的身子立刻就僵住了。
倪央平時寶貝自己的頭髮寶貝得不得了,意識到自己掉了幾根頭髮,頓時有些泫然欲泣,而琢磨著想要問許辭香水的事情也就拋在了腦後。
她寶貝自己的頭髮,性子卻不嬌氣,心裡再心疼,也沒出聲。
許辭畢竟是在幫她,頭髮……是小事。
自我安慰著是小事,但是她這心裡還是很痛啊。
倪央面色如常,圓圓的眼睛裡卻悄悄籠了一層霧凇一樣的水氣。
許辭在幫她開啟安全帶之後,看著纏在他指尖的細細髮絲,也是愣了一下:「這是……」
他迎上了倪央委屈巴巴的目光,她帶了頂貝雷帽,長發被壓在貝雷帽底下,春泉水一樣散在肩上,襯得她的臉小到一手可罩。
那他手指間的是……
許辭猛地把手收了回來,歉疚又尷尬地微咳了一聲:「對不起。」
倪央搖了搖頭,軟聲道:「沒事啊,這趟還是謝謝你了。」
但是她的心裡早已為了那幾根逝去的頭髮,淚流成河。
倪央和許辭約定好了再碰面的時間,就下了車,她關車門的時候又看了許辭一眼,許辭沒有在看著她,而是往一個小盒子裡放著什麼東西。
倪央剛才在車裡已經和許辭道了別,沒再多說什麼,往火車站的售票廳走。
施雲景和她說讓她在售票廳那裡等他,倪央頭一次來江城北站,不認識路,四處看了看,尋找著建築物上指引的標識。
她找到售票廳的時候,施雲景已經站在售票廳那裡了。
施雲景從軍多年,每時每刻都保持著挺拔如松的站姿,他本身個子也高,即便現在售票廳人來人往,人流較密,倪央還是一眼就看見他了。
倪央的腳步卻一頓。
施雲景站在那兒,表情顯得有些不耐,而隔著不遠,她叔叔正攙著施文英站著,施文英腳邊還停著個巨大的行李箱。
施文英……好像紅著眼圈抹著淚。
倪央並沒有立刻走上前去,她挪步到了個偏僻點兒,不容易被人察覺到的地方,默默往施雲景那邊瞧著。
施雲景臉色沉著,但是目光卻顯得悠遠,一直朝前看著。
倪央看了眼時間,是她和施雲景約定好的時候,她知道施雲景在等的人她,可是她卻不太想過去了。
誰讓施文英也在哪兒呢……
在最開始施文英和倪春舟重組家庭的時候,倪央是高興的,只是後來在國外有次和倪春舟通電話,被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