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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走到花圃旁邊關掉了水管的水,拿起剛剛放在自己杜鵑花叢旁的噴水壺,繼續彎腰開始濕潤種植了杜鵑花的土壤。
他耐心萬分地在照看自己院子裡的花草。
遲等在一地的髒水裡蠕動,他久未打理過的頭髮因為剛剛一番沖洗,竟然略顯柔順地落在了地上。
他扭著頭一直看著白年的方向,在許久無人搭理後,他開始找話題聊:「白老師,養花嗎?」
白老師沒做聲。
遲等自顧自地 「哈」 出了一聲,有些惋惜地開口說道:「他們治療組的人覺得我會用鋼筆的筆尖傷人,所以他們搶走了您讓我帶來的鋼筆,我只能留下一隻筆帽。」
白年一言不發地繼續澆花,在給打理好自己花圃中的花後才緩慢地站起身。
他放下自己手中的噴水壺,隨後摘下自己手上戴著的手套,他把東西都扔到了花圃旁的架子上,一邊拍著手上的髒汙一邊不急不緩地走到了遲等面前。
遲等沖白年眨眼睛,拖長著語調:「白老師——什麼時候能把我身上的東西解開呀——?」
白年看遲等,認真詢問起來:「你覺得……」 他微微上挑起眉梢,「就我們兩個現在這種情況看起來,」 白年問道,「誰的耐心會比較好一些。」
遲等咧嘴笑:「您說過您的耐心不好。」
白年笑出一聲:「沒錯。
那你耐心要更好一些才行。」
他說完又一腳跨過了躺在地上的遲等,徑直走回了屋裡。
遲等靜靜地躺在院內地上,直到聽見白年回屋內關上門的 「啪嗒」 聲,他眉頭皺了起來。
開始大聲喊叫起來:「白老師!白老師!」
白老師進了屋內,拿著客廳茶几上隨手放置的專用平板電腦,頭也不回地直接走進了書房。
仍舊被束縛著全身,甚至還躺在了滿地髒水裡的遲等,他嘟囔出了一句:「白老師可真沒有情趣啊。」
沒人回應他。
遲等在院子裡被晾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他眼睜睜地看著太陽落下了山,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他視線十分迅速地在這個院子內搜尋著,一隻帶著翅膀的黑色飛蟲落在了他已經被熱風吹乾了水的臉頰上,他耳朵內能十分清晰地聽到有蟲子在土壤上行走的聲音、能聽到土壤下蠕蟲鑽洞的聲音、他能聽見風的聲音、能聽見院子內花苞開啟的聲音、聽見昆蟲進食葉片的聲音、他能聽見遠處小鳥拍打著翅膀的聲音。
最後他十分清晰地聽見了黑夜降臨的聲音。
遲等脖子上的青筋露了出來,轉頭眼睛狠狠地盯著自己開始吐出來的鋼筆筆帽。
這是一隻墨藍色的金屬筆帽,筆帽上印著一個白色的 logo。
遲等盯著筆帽,近乎凶神惡煞的神情。
隱隱一點太陽的微光也落了下來,白年的院子裡沒有燈光,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附近甚至沒有亮起來的路燈,簡直像是一個被遺忘的荒郊野外。
遲等在黑暗中用力地瞪著那隱隱反射了些許光芒的金屬筆蓋,他十分費力地吞嚥著口水。
在不知道多少個漫長的心跳聲過去,他聽見屋內傳出來清晰的腳步聲。
遲等猛地抬起了眼睛,屋內亮了一盞十分耀眼的大燈,從落地的窗戶裡照了出來,散在了黑暗的院子裡。
遲等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在束縛衣裡奮力地掙扎著,像是一隻見光的蛾子一樣,想往光亮的地方撲騰過去。
他的動靜十分大,大到一邊抬手看錶一邊開門的白年,聽見動靜都站在門口頓了頓。
「你幹什麼?」 他問道。
白年有心要晾遲等,開門也只是因為晚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