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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這半年來的生活就如同一個夢那樣消逝了。現在,他的心裡乾淨得很。他把自己的生死交給了命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步森心中慢慢浮現冷薇的影子,他知道是她設計把自己送進了看守所,他是對她有些失望的,因為他已經決定自首。關於這一點,沈律師向他調查過,證實了陳步森曾經在電話中向她表示,他在她家樓下見過面後,就會去就近的一家派出所自首。但他還沒來得及就被抓捕了。如果冷薇願意承認他曾說過這話,就能證明陳步森有自首的意向,這是這半年來陳步森悔改行為一個很好的佐證。
這對沈律師的吸引力比陳步森來得更強烈。陳步森現在滿腦子想的是他馬上要見到她了,他不知道冷薇見到他後會說什麼。陳步森很想問她,為什麼那天她要叫警察來?雖然她叫警察來是天經地義的,但他想和她一起走進派出所的願望破滅了。今天,她會帶淘淘來嗎?他好久沒見到淘淘了,很想念他。這種想念說是一種友誼或親情,不如說是一種奇怪的吸引力:一個罪犯居然能被被害人的孩子叫叔叔‐‐這段時間陳步森在看守所只要一想起淘淘叫他叔叔的情景,眼眶就不由自主地濕了。他在自己寫的自白式自傳書裡詳細描寫了和淘淘的交往,裡面有這樣一段話:一切都是由這個孩子開始的,因為我看見了他的眼睛,我明明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可是他的眼睛卻分明告訴我,我是他的朋友、他的叔叔,那件事情沒發生過。這在那一刻,我後悔了,我不想犯罪了,後來發生的所有故事都跟這一眼有關……現在,淘淘也許什麼都知道了,他還會喊我叔叔嗎?不會的。陳步森對自己說,你真無恥,現在還希望他喊叔叔,真的很無恥。不過,他還是用監房裡吃的白地瓜做了一個地瓜車,雖然沒有活動的車輪,不能行駛,但陳步森還是把它帶上了。
看守所的潘警官今天負責押送他到法院,他看著陳步森手裡的地瓜車,問他,你這個是什麼東西?陳步森說,我做的玩具。潘警官說,不會有毒吧?你可別亂來啊。陳步森說,就是號裡的白地瓜。潘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說,其實我也很同情你,你願意改正,就有希望從寬處理,要有信心,千萬不能做傻事,啊?陳步森說,不會。
今天的公訴人是市檢的董檢察官,名叫董河山。這個人不善言辭,但據說是出名的嚴厲,無論是對老百姓還是官員,只要你有證據落到他手裡,就很難逃脫嚴懲的命運。樟坂的律師很怕和他打交道,因為他工作認真,會出示很多你意想不到的證據。董河山還很有學問,經常化名&ldo;江山&rdo;在報紙上發表如何健全法制的文章,是省裡許多法規的起草人之一。他到場的時候,引起了媒體的關注,坊間關於上頭對李寂案不聞不問的說法不翼而飛,所以,董河山出任李寂案的檢察官是耐人尋味的。
十八第一次法庭陳述(3)
陳步森的囚車停在法院的後門,仍然逃不過媒體的眼睛,大批的媒體記者已經把通道堵得水洩不通,更讓潘警官吃驚的是,支援重判陳步森的群眾比記者還多,他們打著橫幅:不要被騙子矇蔽了眼睛……呼籲執法公正……殺人償命。陳步森從囚車上走下來的時候,突然有人扔香蕉皮到他臉上,接著又有一顆雞蛋砸到陳步森頭上。潘警官大喊讓開,這時,一個足有馬鈴薯大的石頭砸到陳步森的額頭上,血立刻流了出來。潘警官立刻摁低陳步森的頭,跑進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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