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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應該不是這種,」鍾其淮停了下,極為艱難地吐出一個詞,「色令智昏的人。」
「那你以後可以這麼認為了。」
鍾其淮像被震驚到:「你跟我開玩笑的吧?」
傅西庭輕哼。
「……」
聽出他在調侃,鍾其淮默默反思兩秒,隨後扯開話題:「我前幾天在飯局上,碰著你三叔了。」
傅西庭:「他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問你最近忙什麼呢,這麼久也不回家。」鍾其淮忍不住吐槽,「你說你三爺爺那樣的人,怎麼會生出他這種蠢貨。就那麼幾個心眼,還全寫臉上。」
傅西庭神色很淡,並不想多談這個。
可惜隔著電話,鍾其淮並未會意,又笑著道:「難怪你三爺爺一直不肯放權。我要有這兒子,寧願另擇繼承人。」
「那你可得留心點了。」
「留心什麼?」
傅西庭掀開被子上床,眉眼舒展:「私生活乾淨些,別哪天來個母憑子貴,你就真得另立繼承人了。」
「……放你的屁。」鍾其淮罵他,「論乾淨老子現在全江北第一。」
傅西庭:「你最好是。」
結束通話電話。
傅西庭想到鍾其淮適才提及的人,眼神稍暗。
沉默片刻後,他點開看過數遍的影片,靜音播放,熟稔地將進度條拉至三分十七秒。
螢幕上的男人被鐵鏈拴著,跪在地上。
低垂著頭,向來梳理平展的額發黏著血與灰塵,絲毫沒有記憶中的意氣風發。
男人佝僂著脊背,滿身髒汙。
這是他已逝的父親傅濯。
傅西庭喉結滾動。
直至畫面的最後幾秒鐘。男人面前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猝然抬眸,凜冽又深邃的目光,透過鏡頭與傅西庭對視。
下一剎那,被刺破的大動脈迸射出血漿。
場景戛然而止。
饒是看過許多次,可畫面重現,傅西庭的瞳孔驟縮,依舊會感到無法遏制的窒息與顫慄。
窗外風聲依舊。
傅西庭的手指力道收緊,凸起分明的骨節泛了白,他斂起眉心,下頜緊繃。交握的雙手無意識的來回摩擦,指腹捏住左手中指的素銀圈緩慢撫摸。
如同之前無數次那樣,安靜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西庭的小臂覆上柔軟的掌心。
他的思緒被這動靜拽回現實。
房間裡的光亮的晃眼,傅西庭睫毛微動,下意識偏頭。
溫熱的呼吸靠近,身側熟睡的姜疏寧忽然夢醒,緊挨著他的胳膊小聲問:「還不睡呀?」
「馬上。」
聽他嗓音喑啞,姜疏寧艱難睜眼:「怎麼了?」
白熾燈光下,傅西庭的額頭布滿細汗。
姜疏寧拽了拽被子,忍著睏倦傾身,下意識要去摸他的腦袋:「做夢了嗎?還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傅西庭抓住她的手,「睡吧。」
姜疏寧打量他:「真沒事?」
「嗯。」
「噢。那我睡了。」
姜疏寧躺下,抓緊被角往裡縮。
察覺到旁邊始終沒有消失的視線,她有些茫然,睡眼惺忪地扭頭與傅西庭對上目光。
姜疏寧的眼珠轉動。
下一秒,她主動湊過來,親了親傅西庭的唇角:「晚安。」
傅西庭的睫毛不著痕跡地顫了顫,隨即垂眸看她。
「……晚安。」
姜疏寧今晚大概是太累了,重新躺下後,只翻了個身,就再一次沉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