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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中央有一支火光搖曳的蠟燭。領班見伯恩腿腳不便,靠在那女人身上,所以選了這最近的空座。賈森向瑪麗·聖雅克點了點頭。她坐了下來,他坐在她對面。
在領班離開後,他說:“靠牆坐。記住,槍在我口袋裡,只要我一抬腳你就完。”
“我說過不會了。”
“希望你不會。要點飲料;沒有時間吃飯。”
“我也吃不下。”她又握住自己的手腕,雙手顫抖得厲害。“為什麼沒時間?你在等什麼?”
“我不知道。”
“為什麼你一直這麼說?‘我不知道。’‘我要知道就好了。’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因為以前來過。”
“這不是回答!”
“沒有理由叫我回答你。”
一個侍者走了過來。聖雅克點了葡萄酒;伯恩要了杯威士忌,他需要強烈些的飲料。他環視廳內。什麼都看,又什麼都不看。一塊海綿。但是,沒有。沒有形象映上大腦,沒有念頭闖入他空白的思想。什麼也沒有。
忽然,他看見了房子那邊的一張臉。大腦袋大臉孔,下面是一個肥胖的身軀。緊靠著盡頭處一個廂座的牆壁,邊上有扇關著的門。這胖子躲在他的觀察點的陰影裡,好象靠黑暗保護自己。這塊燈光照不到的地段是他的庇護所。他的眼睛盯住賈森,凝視中恐懼與疑惑參半。伯恩不認識這面孔,但這面孔認識他。這人抬起手指擦了擦嘴角,移動目光從每張桌上的每一個客人臉上掃過。然後,他開始朝他們的廂座走來,這段路對他說來顯然很痛苦。
“有個人走過來了。”賈森的聲音從蠟燭的火焰上方傳來。“一個胖子。他心裡害怕。你什麼也別說。不管他說什麼。你只管閉上嘴。也不要看他,抬起手來裝出不在意的樣子託著腮幫。看牆壁,不要看他。”
那女人皺起眉頭,右手抬到臉邊,手指在顫抖。她的雙唇囁嚅想要問什麼,但沒說出來。賈森回答了這沒說出來的問題。
“這是為了你,”他說。“沒有必要讓他能看清你的臉。”
胖子趨近廂座的角落。伯恩吹滅了蠟燭,桌子陷入相對的黑暗中。這人朝下盯著他,用低沉緊張的聲音說:
“我的上帝啊!你為什麼到這裡來?我幹了什麼啦,要你這樣對待我?”
“我喜歡這裡的菜,你是知道的。”
“難道你沒有一點同情心?我有家,有老婆孩子。別人叫我怎麼做我只好怎麼做。我把信封交給了你,沒有看裡面,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你拿了錢,是不是?”賈森本能地問。
“是的,可我什麼也沒說,我們從未見過面,我從來沒說過你的樣子,對誰也沒說過!”
“那你為什麼害怕?我不過是一個就要點菜的普通顧客。”
“我求你。走吧。”
“現在我可生氣了。你最好講清楚為什麼。”
胖子把手舉到臉上,又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冷汗。他側臉瞄了一下門,回過頭來對伯恩說:“別人可能說了。另人可能知道你是誰。警察局也在找我的麻煩,他們會直接來找我。”
聖雅克按捺不住,抬起臉來對著賈林脫口而出:“警察……他們是警察。”
伯恩瞪了她一眼,又回頭對著那惴惴不安的胖子。“你是說警方會傷害你的老婆孩子?”
“不是他們自己——這你也很清楚。可是他們一注意就會把別人引來,引到我家裡。我的先生,現在有多少人在找你?他們是幹什麼的,你用不著我說。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殺個把女人或者孩子不當一回事,求求你。我用生命擔保,我什麼也沒說。走吧。”
“你誇大其詞了吧。”賈森把酒杯端到嘴邊,一個叫他走開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