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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宇自知對不起白妙言,因在上次的大婚害了她全家,決定將此次婚禮辦得恢宏盛大,用作賠禮道歉。
謝星搖想了很久,始終沒弄明白前後之間的因果關係,無論這齣婚禮有多出彩,那些死去的白家人難道還能從土裡爬出來不成。
晏寒來傷得太重,仍需待在醫館療養,她與溫泊雪順路買了把古琴,行至江府,正值艷陽高照的正午時分。
婚禮定在半個月以後,此地已然透出蓬勃喜色。
江承宇掩藏狐妖身份,靠酒莊生意積攢了不少銀錢,江家府邸自有一番氣派景象,入眼便是碧瓦飛甍、高牆深院。
謝星搖左右打量,聽身邊的溫泊雪悄聲道:「這易容術,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她安靜點頭。
原主和江承宇是老熟人,倘若被他認出,只能落得個殺人滅口的份。她和溫泊雪同為法修,隱藏修為、變出一張相貌平平的假臉不算困難。
「二位可是前來應徵的樂師?」
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守在門邊,見謝星搖點頭,禮貌笑道:「請隨我來。」
江府偌大,入門便是一條寬敞幽徑,兩邊青樹翠蔓參差披拂,綠意濃濃。
據原文所述,此地採取江南園林的建築風格,原因無它,只為復刻白妙言曾經的家,用來烘托渣男的深情。
穿過園林,可見一處立於湖中的涼亭。亭子裡坐著衣衫華貴的男男女女,中央則是個秀美女子,正在彈奏箜篌。
箜篌之聲輕柔如風,初時清淺微弱,好似清潭流波,繼而恍若銀瓶乍破,急促而澎湃地奔湧而出。
謝星搖抬頭:「這是個高手。」
倘若所有樂師都是這個水平,以她半吊子的技藝,肯定沒戲。
箜篌聲畢,旁側幾人竊竊私語。
「的確不錯,但總覺得差了那麼點意思。」
一名中年男子雙手環抱,微微蹙眉:「就,不刺激不激烈,不能打動人心。」
端坐著的女人點頭接話:「整首曲子都很好,只不過太好了,反而讓我印象不深。」
這分明是在故意刁難。
「方才說話的男人是江府管家,根據原著看,是個被蒙在鼓裡的普通人;至於那女人,是江承宇娘親。」
謝星搖蹙眉:「白妙言剛醒,江承宇必然日日夜夜照看在她身邊,沒心思管這種應徵樂師的閒事,所以讓他娘來當評委。」
應徵的要求如此苛刻,她十有八九入不得他們的眼,看來得提前想好備用方案。
女子沒能被聘用,苦著臉憤憤下臺,緊接著來到涼亭中央的,是一名少女琴師。
琴音縷縷,低沉哀怨、淒悽惶惶,有如風聲嗚咽不止,一曲罷,在座諸位皆是面有難色。
管家摸摸山羊鬍:「這……彈得雖然不錯,可聽上去怎麼像是喪曲呢?」
江母亦是皺眉:「這曲子名為《笑柳枝》,風格本是輕鬆明快,被你彈成這樣……」
「評選也太嚴格了吧!」
溫泊雪看得心驚膽戰,在謝星搖身邊小小聲:「你有幾成勝算?」
「一成不到。」
她只得苦笑:「臺上這位姑娘,恐怕也——」
「我……遭遇那種事後,我如何能彈出歡喜的曲子!」
女琴師哽咽開口,謝星搖沒料到還有這樣一出,茫然眨眨眼。
「我生來就是孤兒,萬幸在七歲時被師父收養,這才不至於餓死。」
少女以手掩面:「師父教我讀書彈琴,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能見我登臺演出……可我還沒來得及去坊中應徵,師父她、她便罹患重病命不久矣!」
在座眾人皆是一陣唏噓。
「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