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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往前走,有人下車,攔住她的去路,冷清地開口:“阿鎖,數月不見,別來無恙?”
她頓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看著遮去了她陽光的男人。
數月不見,他依舊和往昔一樣光彩耀人,眉眼深邃狹長,帶著迫人的氣勢,站在那裡便如同一座高山,教人不能輕易逾越。
她記得多久沒有相見,從2月天裡她搬出喬家後,整整一百零三天,近三分之一的一年時間,沒有相見。
喬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輕聲地說道:“嗨,大哥,你也來祭拜故人嗎?”
喬謹言冷淡地應了一聲,看著她沒有言語,一如既往的清貴淡漠。
喬鎖內心有些悲涼,原來那樣的深情在歲月裡淡去後,連一個笑容也是無法留下來的。
她淺淺地笑了一笑,暗暗嘆氣,也不再言語,和他擦身而過。她走的很慢,沒有說再見,輕輕地從他身邊走過,走了三步遠,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見喬謹言站在原地,神色未明地看著她。
她想起昔日這個男人帶給她青蔥歲月那些無法磨滅的感動、歡愉和痛苦,衝著他微微一笑,歡快地說道:“再見,大哥。”
再見,喬謹言,這一生,我們都不要再見了吧。
她轉過身去,感覺她的青春終於死去了,再也回不來,這座城市萬千浮華如同空夢,她最美的夢境死在了喬家那四四方方的宅院裡,夢裡有可愛的喬鎖,有不善言辭的少年喬謹言,有驚雷夏雨、閣樓畫室,還有那個來不及看這個人世間的孩子,盡數成空。
那個笑容,那一句最為普通的話語,喬謹言覺得這些日子來所有的堅持轟然斷裂。他太瞭解這個孩子,她怎麼能這樣平靜地跟他告別,打算此生不復相見。他看著她剪得參差不齊的短髮,她剪去的都是他們之前的情和恨,她剪得那麼漫不經心,長短不一,如同剪在了他的心上。
他冷靜了很久,也許久不曾開口說話,以為自己內心冷硬如岩石,可是卻在她輕描淡寫的話語中潰不成軍。
他上前伸手攫住了她單薄的肩膀,用力地按住,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一字一頓暗啞地說道:“阿鎖,你恨我嗎?恨我為什麼不留在我的身邊?”
留在她的身邊,折磨他也好,他明知道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為什麼,喬鎖這樣理智地放開時,不哭不鬧時,不再嫁給別的男人時,她說著再見時,他是那樣的難過,原來愛到無法放手,寧可在猜忌和不安中彼此折磨,只要能碰觸到她,感受到她的溫暖。
他太冷了,這些日夜,冷的血液都凍結成冰。姨母說,謹言,不要愛上女人,你會受傷的。爺爺說,孩子,顧家人是不能愛人的,一旦愛上了,那樣濃烈的感情會毀掉他自己,就像你姨母。
他以後再也不敢輕易愛上人了。
喬鎖被他從背後抱住,身子僵硬起來,他抱得那般緊,彷彿要將她的骨頭都勒碎,她努力揚起笑容,輕快地說道:“我不恨了,大哥。”
她不敢恨,不敢去碰觸那些灰色的情緒,她怕自己恨起來會走上不歸路,會徹底地毀掉喬謹言或者喬謹言最終會親手扼殺她。她只能將所有的愛恨都藏在心底,把它們堆積成一塊黑色的毒瘤,讓它們腐爛在身體裡,等到有一日她痛的受不了發狂時,也許已經過了不知多少年月,人在死亡面前總是平等的,等她老了,病入膏肓了,再愛再恨也做不了什麼了,所以她要離開了。
“你放開我吧,大哥,我要開始新生活了。你放心,我會過得很好,你會祝福我的吧?”她微笑著,開心的不帶一絲悲傷地說著,“對了,大哥,你跟我說一句簡單的祝福吧,那樣我會很開心的。”
她說的很輕快,就如同嘰嘰喳喳的小鳥,喬謹言始終沒有放開她。
喬鎖的臉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