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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朱鏡辭吃得倒是有趣。夾著荷包蛋小口地咬,咀嚼的時候閉著嘴巴,臉頰一鼓一鼓,每一口都嚼夠十五下才吞下去。
這時候他不像小貓咪了,像小兔。
江忱予曾經在寵物店餵過。他舉著胡蘿蔔條,小兔就用兩隻短短的前爪捧住,三瓣嘴動著,一口一口慢慢地咬。咀嚼的時候會露出些白的牙,一雙紅眼睛很認真地看人,長耳朵在頭頂顫巍巍地動,薄薄的一層絨毛,能看到清晰的血管,讓人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碰。
它又機警非常,手剛剛抬起,就扭過身子,雪白的毛球似的尾巴一動,跑遠了。
朱鏡辭就像這樣的小兔。
「想什麼呢,笑這麼開心?」許木木啃著鴨翅,拿胳膊肘杵他,含混不清地問。
「我沒有,你看錯了。」江忱予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夾碗裡的紅腸吃。一片,兩片,三片。
一雙筷子伸過來,在他碗裡又放了一片紅腸。
嗯?他抬眼,朱鏡辭有點緊張地看他,「我看你比較喜歡吃,」又急急補了一句,「我用的公筷。」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就冷著臉撂筷子一樣。
他似乎總是這樣,每做出新的舉動,踏進新的領域都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刻就被趕出去。等適應了,確信這裡是安全的,被允許的,就要肆無忌憚地撒起嬌來。
這樣極端的表現,在江忱予面前輪番上演著,讓他愈發琢磨不透眼前人,幾乎要嘆出一口氣來。
一個荷包蛋被夾到朱鏡辭碗裡,邊緣焦黃,形狀很完整。
「給你的。」江忱予嘖了一聲,又說,「用不著公筷,我沒那麼多講究。」
朱鏡辭咬了一口,煎蛋是溏心的。比我碗裡那個好吃,他想,有細碎的喜悅在心裡冒泡,悄悄露頭出來。
許木木在一旁目瞪口呆。江忱予給夾菜的待遇,他都還沒有享受過呢。他的怨念簡直要化作實質從頭頂冒出來。
江忱予瞟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滷鴨翅夾給他,才把人安撫下來。
吃完午飯,許木木才想起自己英語卷子還沒做,下午
第一節 就是英語課,為了保命,他只好先一步沖回教室補作業。留下朱鏡辭和江忱予兩人慢慢往教室晃悠,權當飯後消食。
朱鏡辭一邊走一邊偷偷瞧身邊人,他的心情格外好,江忱予對他每一次的維護和破例,都讓他欣喜非常。
他認識到自己對這個人來說逐漸變得重要。可是,這還不夠,他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只是很貪心,還想要更多。
想要聊天,想要靠近,想要觸碰,想要他一直看著自己,只看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地跟著內心走。
旁邊投來的視線太明顯,江忱予沒法假裝感覺不到,「朱鏡辭,好好走路。」他說。
朱鏡辭索性走快兩步,轉過身來面朝著他,背著手,一搖一晃地後退著走,愈發吊兒郎當起來。
他同江忱予說話,語氣裡帶著親熱的抱怨,「小魚兒,你每次都連名帶姓地叫我,顯得我們很不熟的樣子。」
「我們本來就是昨天剛認識,而且,」江忱予補充道,「我叫許木木也是連名帶姓。」
「但我們是一見如故呀,昨天碰面今天就做了同學,多奇妙的緣分!怎麼都值得一個暱稱吧。」朱靜辭湊上來,很輕微地扯了扯江忱予的袖口,又迅速縮了回去。「你看我都叫你小魚兒了,取這個名字我可用心了!」
他又是這樣,江忱予想,像是有兩幅面孔,有時候戰戰兢兢,彷彿被兇一句下一刻就能哭出來;有時候又像現在這樣,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尾音總要拐個彎,流蜜含糖,讓人臉紅心熱。
是在所有人面前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