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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無法拼湊的七年忽然合乎邏輯,事情的發展原來並不是循序漸進,那是一道深刻的斷層。
斷開了他與餘行的七年,也斷開了盛燃自己的七年。
餘讓瘋了一樣扯下滿街的紙張,怕盛燃回來看見,撕碎了扔在另一條街上的垃圾桶。他在公交站傻傻坐著,錯過了三趟車。
可還是有閒言碎語,還是什麼都沒有攔住。
餘讓鼻子酸了一酸,咬下一口肉夾饃,青椒的味道充斥味蕾,或許是帶點辣,眼睛也酸。
「我樂意。」他含含糊糊地說,「我就是見不得別人說你不好,那些人知道什麼呀,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恨不得把樓下那些人的嘴都撕了。」
客廳裡沒有空調,剛洗完澡的男孩兒額頭又布上了一層細汗,盛燃把電扇開大一檔,聲音斷斷續續地淹沒在噪音裡,傳入耳中卻又無比清晰。
「餘讓,我們昨晚接吻了。」
簡單又直白。
「你知道接吻代表的意思吧,」盛燃說,「不是人工呼吸,也不是一方不知情的偷親,我給了你回應,那是我的答案。」
「盛燃,」餘讓卻制止了他,「昨晚我們都喝酒了,精蟲上腦的事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盛燃哼笑了一聲,「喜歡也不用在意嗎?餘讓,我不是傻子,你是喜歡我的。」
他曾經滿口情話,表白的說辭理了一套又一套,可如今口不擇言,橫衝直撞,越想說得完滿越是混亂。
餘讓夾著涼皮裡的一粒粒花生米,明明血脈噴張得筷子都在抖,偏還要擺一副參透俗世的老道樣。
「所以呢?」他雄赳赳氣昂昂地反問,「我喜歡你,所以呢?」
是啊,所以呢。
餘讓抬起頭看著他:「盛燃,喜歡你這件事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十三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我不說不是因為難為情,也不是因為祁年,更不是因為我喜歡的是一個男人。而是即便我說了又能怎麼樣?我們能在一起嗎,你能跟一個隨時都會消失的人在一起嗎?」
答案顯而易見。
「就當沒發生過吧,」餘讓掐斷自己的念想,「餘行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他還要結婚生子,他應該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而不是等哪天發現另一個自己跟個男人糾纏不清。
盛燃說不出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因為餘讓所說的每句話,都在他的腦海里預演過一遍又一遍。
餘讓吃完收拾餐桌,才看到貼牆處的一沓錢。
盛燃順著他的視線,言簡意賅:「房東拿來的。」
餘讓明白了,盛燃卻一把抓住他,如同驚弓之鳥般:「你說會陪在我身邊,這話還算數嗎?」
「算數。」餘讓好像啟動了某個復位開關,又恢復往常說笑模樣,「今天就搬嗎?」
「嗯。」盛燃點頭,如果對方食言了也好,「你跟著我都要搬第三次家了,很累吧。」
或許奔波將是一種常態,或許以後還會更遭。
餘讓無所謂地聳肩:「反正這裡空調都壞了,換個房子正好。」
行李收拾到一半,門又響了。
房東?
孟軍?
他倆對視一眼,盛燃把衝過去的餘讓攔在身後,貓眼被門上貼的福字擋住。
「是我,」外面的人懂事地自報家門,「祁年。」
盛燃皺起眉,訊息傳得這麼快,連祁年都知道了。
門向外推開,好聞的木質香調混著熱浪漫了進來,狹窄的視野漸漸擴大,盛燃朝後退一步讓開道,卻在門縫過半時瞥見了祁年身後戴著墨鏡穿著板正襯衣的另一個男人。
七年沒見,他的頭髮白了很多,年輕時的玉樹臨風尚有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