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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盛燃先開口,波瀾不驚地叫了聲爸。
「還知道我是你爸!」盛橋椿一手握拳,一手緊緊攥著桌角,眼中慍怒與心疼都有。
細皮嫩肉送過來的兒子,黑了幾個度,瘦了些,頭髮還弄得吊兒郎當。
盛燃就知道他爸要說這句話,飛快翻了個白眼,半死不活的語氣說道:「我又不是智障,還能不認識自己爹啊。」
「你!」見面不出一分鐘,又被逆子氣得血壓飆升,但來都來了,本就抱著求和的心,再怎麼難聽的話也得聽下去,再說了,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能不知道?
盛橋椿猛吸一口氣,賠出一個笑臉來:「樂樂在家很想你,這次非鬧著要跟我一起來,不過最近考試周,我哄他說哥哥國慶節就回家,他才肯去學校。」
盛燃一點兒不懷疑盛之樂會想他,畢竟這跟屁蟲小的時候連上廁所都要堵他。
「你難道連國慶都不打算回家嗎?」盛橋椿一看自己兒子的表情就猜對了大半,頓時怒火中燒,費力壓制著脾氣,「暑假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你都不回家看一眼,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孤兒了!」
「我回去過,」盛燃嗤笑了一聲,本以為自己毫不在意,可說出口時竟還是覺得心酸,「我回去過,可是家裡的鎖換了,我的鑰匙打不開,所以我就又回來了。」
他一走就迫不及待地換了鎖,防賊一樣,那算是家嗎?
「你……」盛橋椿鼻子一酸,依舊維持著父親的威嚴,「換個鎖才多大點事,你就不會打電話給我們嗎?」
盛燃抱胸靠在椅子上,目光渙散地望著牆上的伽利略發呆:「是沒多大點事兒,所以別揪著講了,反正國慶我不回去,你們也樂得自在。」
「為什麼不回去?說!你是不是跟那個小孩兒還沒斷!是不是還想著見面!」
「沒斷。」盛燃一點瞞著的心思都沒有,「就算逼著我們不見面,逼著我們分開,把我困在這裡一輩子,我們也不會斷!」
「盛燃!」冥頑不靈的逆子徹底激怒老父親,盛橋椿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齒地警告他,「再過一個多月你就十八歲了,要還是我行我素不把這些臭毛病改掉,我也就沒有再繼續撫養你的義務了!到時候我沒你這個兒子,你餓死還是被人打死,都跟我沒關係!」
「那你最好說話算數,盛總。」盛燃挑釁著揚了下眉。
不歡而散的父子相見。潦草開場,匆忙收尾。
盛橋椿擰開把手走出門,換回春風和煦的模樣,他回頭,深深望向盛燃,眼中儘是失望。
明明誰都不想一身刺,遇見最親的親人偏偏惡語相向。
雷聲大雨點小的視察活動告一段落,午後,盛燃混著人群離開學校,沒再回去。
他在小平房呆了一個下午,尤克里裡的工序還剩幾道,他有些心不在焉,幹活的時候老走神,直到黃昏才把音調完。
至此,這把簡陋樂器總算是完工了。這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成就感將盛燃從陰鬱的山谷裡拖了出來,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不知是光線問題還是背景過分凌亂,怎麼都不滿意。
面板表面塗抹了蟲膠漆,雖然能將木材的美原汁原味地保留下來,但奈何這幾片相思木板都不算上乘,有幾處的紋路雜亂顏色斷層,十分影響美觀。作為禮物送出去,心意有了,特色還缺了一點。
盛燃坐在屋外的小石凳上,靠著門框望著夕陽,天將黑未黑之際,滿頭大汗的小胖子才背著奧特曼雙肩包回到家,看到小木屋裡亮著的燈,開心得眼睛都不見了。
「二哥!」吳老二野牛一樣衝過來,盛燃嫌棄他一身汗味,捏著鼻子把他推開。
「臭死了,」盛燃指著邊上的水槽,「先洗臉洗手。」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