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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他望過去，想問那他怎麼辦?他的雙腿行動不便，這天色漸晚，他呆在這裡肯定不行。
穆寒避開她的視線，語氣有些冷：&ldo;難道你想大家跟著你一起受寒?&rdo;
話到嘴邊被活活咽回肚子裡，她不再多說一句話坐到輪椅上。
輪椅還帶著他的體溫，被衙役推著經過他身邊時，她眼角瞥到他纖長的手指搭在石頭上，修長而蒼白。
她跟著衙役先下了山，他幾時下山，又是怎麼下山的，她一概不知。
回到穆府後，辛大夫為她做了除了胸口以外的包紮。
好在她所受的傷都是皮外傷，咽喉也未傷及喉管。
&ldo;姑娘，老夫看你也算是福大命大，若那野狗再咬深半尺，你就是不去掉半條命，下半輩子也只能當啞巴。&rdo;
&ldo;多謝辛大夫，今日所為的確是桑柔魯莽了。&rdo;那幾年她和她爹以蓑衣蓮為食時，都是在城北那邊的小樹林裡採摘，從未出過事。
&ldo;你是否魯莽了不用跟老夫說，你現在要做的便是把這驅寒湯藥喝下去，老夫保證你幾日後，活潑亂跳的。&rdo;
桑柔在辛大夫的&ldo;牛視眈眈&rdo;下，端起瀰漫著一股牛屎味的驅寒湯藥，仰頭一口悶下。
這驅寒湯藥裡面到底加了什麼東西?
聞著像牛屎味也就罷了，這口感，簡直不是牛屎味三個字能概括的，桑柔一口悶下，差點把三天前吃的飯都給吐出來!
&ldo;不錯，你這女娃兒夠爽快利落，可比府裡的那些大老爺們強多了!&rdo;
辛大夫一邊唸叨，一邊從診箱裡面拿出一個紋蓮瓣青瓷盒，開啟：&ldo;看你這小娃兒這麼投老夫的緣，便請你吃塊老夫秘製的蒸糕。&rdo;
桑柔眼前一亮，只見瓷盒裡面放著兩小排灰褐色的糕點，散發著中草藥香味。
她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只覺酥鬆綿軟，滿口生津：&ldo;辛大夫這八珍膏做得甚是好吃，如意齋的八珍膏跟您做的可沒法比。&rdo;
辛大夫撫須大笑：&ldo;你這女娃兒嘴巴倒是刁，看你這麼歡喜，這八珍膏你便拿去吃吧。&rdo;
桑柔連聲道謝，辛大夫讓她好生休息，將東西收拾一番，提著診箱便要走人，桑柔連忙拿起披風跟了出去。
&ldo;不用送老夫了，你娃兒趕緊回去捂棉被。&rdo;
&ldo;我要去停屍房一趟，正好跟辛大夫您同路。&rdo;
辛大夫腳下一頓，瞪大著牛眼看她：&ldo;什麼!你這破身子還想著去驗屍?&rdo;
她被辛大夫瞪得有些心虛：&ldo;小樹林發現了兩具屍體，我驗完後馬上休息。&rdo;
&ldo;你們這些年輕人，總不愛惜自己身體，老了有得你們受的!&rdo;辛大夫脾氣說來就來，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ldo;這八珍膏也不用給你了，免得糟蹋了。&rdo;
辛大夫說著，自顧返回房間，將方才贈以她的八珍膏放回診箱。
桑柔看著辛大夫頭也不回憤憤離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人說老小孩老小孩，這辛大夫不正是活生生的一個麼?
兩具屍體早已被搬到停屍房。
她叫上書吏，從小箱子裡抓了一把蒼朮和皂角，丟到火盆裡燃燒，然後褪去披風、挽起袖子、含上薑片，開始驗屍。
右邊的床板上放著從冰湖裡面撈回來的女屍，她走到床板前面，掀開遮蓋屍體的素布，撥開覆蓋在屍體上的頭髮，一番檢查後道：
&ldo;死者女，年約十六，身長四尺七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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