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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就是,他覺得疲倦,懶。
莫樹看著那個背對自己,猶如刺蝟一般戒備著又有點脆弱的背影,不知為何覺得心口處有點微微疼痛。
站在原地半晌,終於不去計較南哥兒的冷漠的態度,嘆口氣,走近。
聽得莫樹腳步接近的聲音,南哥兒本能地繃緊了身體。
“你這樣,讓我們都不好過。”莫樹只是這樣說了一聲,然後走到南哥兒身邊,跟著蹲了下來,“陪我去吧,我想今年冬天再給你做一身兒軟裘,不然我怕你又會著涼。”
南哥兒手上動作頓了頓,沒有說話。
“朱溪也知道只有你才能喝得住我,所以才想請你陪我去。”莫樹輕聲道,“你不肯陪我去,今年我就沒辦法上山了。”
南哥兒還是沉默。
“你只要跟著我上山就行,其他事情都不用你做。”
南哥兒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所以,陪我去吧,恩?”莫樹帶著一點討好一點撫慰的口吻對南哥兒道。
“……為什麼……”
“什麼?”莫樹沒有聽清南哥兒含在口中的話。
“為什麼要對我好?”沒有道理啊,我又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我這樣的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廣田的任何人大概都比我要好很多。
“不知道。”莫樹愣了一下,然後輕笑,伸手摸摸南哥兒的頭:“一定要理由麼?”
“我不知道。”南哥兒低聲道。
“你也不知道,所以說,不需要理由。”莫樹很武斷地下了結論,然後笑,“我想這樣做,就這樣做。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真本能的生活方式。”南哥兒小聲嘀咕。
莫樹輕笑,“也許吧,為什麼突然又鬆口了?”他從南哥兒的話中,能聽出他願意陪自己上山了。
這讓本以為會要說很久好話,約定無數不平等條約的莫樹有點詫異。
“家母曾經跟我說過,願意在我面前妥協的人,拿我沒辦法的人,是真心為我好的人。”南哥兒低聲道。
這是他前世的媽媽跟他說過的話,青春期的自己叛逆又暴躁,焦急的母親就每天去尋在外遊蕩不肯上課的自己,找到後就不斷地訓斥自己,不斷地找自己談話,然後自己依然故我地逃課鬼混,在某次母親再次找到自己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因為重視,珍惜,所以不願意傷害,卻又無法放棄,只能無奈地妥協。
“真是個聰慧的女子。”莫樹輕笑。
“我以為,再不會有了,這樣的人。”來到這個世界時,這樣的人就再也不會有了。
南哥兒只是含混說了句,所以莫樹沒有挺清楚,他有點好奇地問了句。
但南哥兒又再次沉默下來了。
莫樹見他沉默,也沒有再說話,陪著他蹲著。
“我不知道。”過了很久,南哥兒才小聲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莫樹會這樣對自己,容忍自己,對自己退讓,妥協。
這讓他有點困惑,甚至有點不安。
“我也不知道。”莫樹回答的倒是非常坦然。“所幸只有你一個,大概造成不了什麼大問題。”他倒是極為輕鬆。
“你沒弄清重點啦。”南哥兒鬱悶地嘀咕,“完全沒搞清楚。”
“很多事情並不若你認為的清晰。”莫樹輕笑,拍拍他的腦門,“你太較真了,會活的很累。”
“與活的如此本能的你相比,我功力不夠真抱歉啊。”南哥兒抬眼瞪了他一下。
莫樹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笑嘻嘻道:“沒事,我不會嫌棄你。”
“我嫌棄你。”南哥兒咬牙切齒。
“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