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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那裡的目的只想探聽王存金的蹤跡，眼見無隙可乘，便心生一計，對楊春月說：
&ldo;蔣太太交際廣泛，經驗豐富，所說的話都合情理。下關一帶，的確都是下等客人，縱有一兩個闊少，又因吸毒過多，身有惡臭，令人討厭。今年新春，我碰到一個客人，年約二十七、八，身材很高，面目清秀，自稱是安徽和縣人，姓王，我們稱他王先生。這個人出手很闊綽，但遺憾的是惡臭難聞。他雖多情，相會一次後，一直纏住我，我只好極力躲避。好好一筆生意，沒有福氣到手，所以還是一貧如洗。&rdo;
程科長聽了，禁不住問道：&ldo;哪有這樣惡臭，使你如此難受？&rdo;
李麗蘭被問，不覺滿面羞紅，她衝著程科長阿道：&ldo;你呀，我為你拋頭露面，化裝娼ji，出入窯窟，不顧羞恥，你竟戲謔我，實在太傷我的心了！&rdo;由於感情衝動，李麗蘭淚水盈眶。
程科長馬上拱手謝罪。賠禮道歉：&ldo;麗蘭，真對不起，因為你的表情太逼真了，我竟忘乎所以，好像在冶山道院。&rdo;
李麗蘭破涕為笑，似嘻非嘻地埋怨道：&ldo;談正經事，不許你再開玩笑，若再幹擾，我就不說了！&rdo;
&ldo;此後保證不敢！&rdo;
李麗蘭笑眯程科長一眼，又接著說下去。
提到王先生，楊春月愕然望我，我佯作不知道。她迫不急待地問我：&ldo;這個王先生左鬢腳是否有一顆黑痣？&rdo;
我答：&ldo;僅僅一夕之歡，也沒有看清楚，好像有的。&rdo;
楊春月頓時醋海翻騰，罵道：&ldo;這個殺千刀的，太沒有良心了，喜新厭舊，爛了心肝！
當初我待他多好，現在被狐狸精迷住了，拂袖掉頭，一去不返。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絕沒有好下場的！&rdo;
為偵查王存金的近況，我明知故問：&ldo;蔣太太，你也認識王先生？&rdo;
楊春月正在氣頭上，悻悻答道：&ldo;何止認識，當初還是老相好呢。&rdo;
&ldo;那現在他到哪裡去了呢？&rdo;
她氣咻咻地回答說：&ldo;他被秦淮河畔蟾官餐廳歌女黎麗麗迷住了，整天都在她家裡。&rdo;
&ldo;你知道黎麗麗的家嗎？&rdo;
&ldo;這婊子住在她姑母家裡，石壩街蘇廬。當初那裡也是一家大窯子，鴇母金三姑，誰不認得她！現在她洗手不幹了，她家房屋很大，房間很多，這個沒心肝的，就是埋在這個墳墓裡。&rdo;
我假裝同情她，憤憤不平地說：&ldo;你為什麼不到她家裡與她理論？&rdo;
她皺皺眉頭，無可奈何地嘆道：&ldo;我的好妹妹，你在社會上沒有混久，不懂得外面的規矩。我們這些姐妹，也是朝秦暮楚，張三李四，誰和你三財六禮，明婚正聚？我與他只不過姘頭關係，這是見不得人的，向誰理論去？最終還不是自找一場沒趣？&rdo;
她大口地喝完了杯中的酒，又自已斟滿一杯，以自嘲的口氣說道：&ldo;他那種風高放火、月暗殺人的不義之財，推稀罕它！你說得對，那種白麵（海洛因）的臭味，實在近不了人。&rdo;
楊春月經過聊以解嘲的洩憤之後，她的怒氣很快就消了，春風又回到她的臉上。她笑著對我說：&ldo;好妹妹，真對不起，我羅嗦了半天，竟把客人忘了，實在簡慢得很！&rdo;楊春月的一席話已經把王存金的行跡全盤托出，我的目的已達到，暗自高興，就想打退堂鼓。便笑著對她說：&ldo;蔣太太，你不必和姓王的動氣，這種人我迴避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