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踏明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南陳攻擊的號角聲從河對岸傳過來的時候,林雲起的臉已經變得煞白,他嘴唇上的兩撇鬍子已經開始不斷抖動起來。
如果南陳軍刻意隱藏了兵力,那自己已經渡河的五千人會遭遇到什麼,林雲起已經不需要去深思了。
但是已經騎虎難下,讓林雲起不得不咬了咬牙再度下令。
“全軍壓上去,傳令已經渡河的各部,立刻收縮,只要守住兩處通道即可。再派人通知上游的葛羅枝牙忽,讓他的長水軍騎守住上游淺灘,不要讓南陳軍繞到我軍側翼。”
很快,軍令便迅速傳達到中軍的剩餘六千人耳中,席地而坐計程車卒們在將校的呼喝聲中起身整理衣甲兵器,隨後聚攏,在第二聲號角響起時,向著河岸邊推進。
雙方的箭矢弩矢不斷在空中互相穿梭,殺傷著雙方沒有披甲計程車卒,已經渡河的五千餘魏軍在上萬南陳軍的攻擊下,正搖搖欲墜,被弓弩打亂了陣腳的魏軍此刻已經有一部近千人被南陳軍分割包圍,已經獨木難支,另外的四千人也只能在前方都尉的指揮下不斷加厚陣形來抵禦頭頂落下的弩矢箭矢與正面如同海浪一般的南陳軍攻勢。
荀業此刻也已經豎起大纛,來到了距離戰場中心十里外的地方,看著前方不斷搖動的兩軍認旗與滾滾煙塵,神情緊張。
他的攻勢展開的時機雖然非常巧妙,但是戰場上的變數太多,他不得不抱著謹慎的態度審視目前的戰場態勢。
手中已經沒有多餘兵力的荀業現在只希望被半渡而擊的魏軍崩潰地再快一些,好讓他可以尾隨追擊,進而達成主帥交予的切斷魏軍糧道的任務。
事實上,戰場的情況也基本與荀業的判斷出入不大,被壓縮地不斷後退的魏軍已經與還在源源不斷過河的友軍擠在了橫寬二里,縱深百步的狹小灘頭,進退不得,隱隱有些崩潰。
狹窄的空間加上愈發密集的箭雨,已經讓灘頭僅剩三千人的魏軍士氣飛快下降。
幾名校尉圍攏在旁牌組成的陣中,正在大聲爭吵著。
“都尉方才已經被弩矢射穿了,活不成了,一同來的十幾個校尉也都死得七七八八,就剩我們五人,總要有個章程吧!”
一名身形乾瘦的校尉,一邊側耳聽著箭矢弩矢釘在旁牌上的聲音,一邊說道,“眼下中軍要衝過來,我們又沒法向前推進,身後就是河,進也是死退也是死,為之奈何?”
另一個瞎了一隻眼的雄壯校尉瞅了瞅剛才說話的那個校尉,又看看其餘三個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哼”了一聲說道:“三千多人,難不成還要降了不成?”
那個瘦校尉指了指前方說道:“你也不是看不到,前方已經被壓死了,沒法動彈了,莫說前進十步,哪怕是一步都難如登天,弟兄們都苦戰了幾個時辰,誰還有力氣往前推?”
瞎眼校尉眼睛一眯,也不說話,拎起自己的團牌與骨朵便推開遮擋的旁牌手大步向前走去,也不管嘈雜的戰場上有幾人能聽到,只是大喊:“身後是死路一條,身前也是死路一條!願意跟我熊三向前搏一搏,死中求活的,都跟我來!”
熊三一邊大聲喊叫,一邊不斷用團牌格擋著飛來的弩矢箭矢,同時腳步不停,一直向著前方走去。
本就是熊三麾下計程車卒看到校尉背上的認旗開始動起來,自然是緊緊跟隨的,周邊聽到熊三喊叫的也開始脫離陣形,跟了上去。
在前方攻擊的南陳軍看到魏軍陣形突然鬆動,攻擊更加兇猛起來,卻沒發現,原本是橫陣的魏軍從中央已經開始慢慢變成了一個銳角。
熊三蹲伏在前排的旁牌手後方,利索地放下頓項,然後對身旁的號手說道:“吹號!”
“嗚”號角聲猛然響起,帶著一股子蒼涼的味道,迅速傳遍了整個渡河魏軍的軍陣。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