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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城中,夜色已深,宵禁的鼓聲早已透過角樓傳遍整個定州城。
城門與各坊市的大門已經關閉,大街上除了宿衛軍巡邏傳出的甲葉碰撞聲和整齊的腳步聲再無其他動靜。
此時身居城中昭義坊的雲州富商趙千愁正與一名面容尋常的清瘦中年男子圍坐在火爐旁,火爐上一些炙烤的羊肉正不斷滴落油脂,讓爐中的火苗不時高漲,併發出一些“刺啦刺啦”的聲音。
肥胖地趙千愁一邊將羊肉從火爐邊拿開,好讓因為有油脂滴落而突然猛漲的爐火平靜下去,一邊說道:“如今我在雲州的糧店已經盡數被查封,還損失了數萬錢和幾萬石糧食,若不是我當初向城外運糧運的快,只怕損失更大!”
那清瘦的中年男人也不去看趙千愁,只是摸了摸酒壺,發現酒壺已然溫熱,便取過來給兩人倒上酒。
“本就是平白得來的,損失了也就損失了。”
“其餘幾個州都見了效果,唯獨這個雲州,反應快得很,也不似那些經年老吏,手段簡單的很,卻也透著一股子狠勁。我還聽說王氏全族都投效了這個小子,會不會?”
“不會是王氏,王氏雖然奉兵家之道,要做這些事卻比誰都陰損,斷然不會這麼直接。”
“那對雲州其他的措施還要繼續嗎?我聽說雲州的雲中郡與上郡叛軍此刻已經擁兵近十萬,那王氏家主帶了七千兵,怕是會輸,到時正好施為。”
“王玄素這個人是繼承了他王氏完整衣缽的,七千銳卒打那些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只會是秋風掃落葉一般。還是先稍稍放緩一些吧,等到想到更好的對策再說。”
說罷,那個中年男子喝完杯中酒後,便起身走向了側門,趙千愁也把那塊烤的金黃的羊肉扔在架子上,起身回了後院,兩人全程沒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彷彿陌生人一般。
從側門走出趙家大院的中年男子在坊市的狹窄道路中走了不過幾步,就有人從道路一側的陰影中悄悄出現,在遞給他一張紙條後,便又沒入黑暗,似乎從未出現過。
那個中年男子看著紙條,然後便把紙條整個吞入肚中,閒庭信步地走向了坊市中位於趙家大院不遠處的一間單進的小院。
送走那個中年男子的趙千愁回到後院,便躺在椅子上,喚來一名小妾給他輕輕地揉搓著太陽穴,又對一旁一直彎腰候著的老管家說道:“往日宵禁後他都是在這裡住下,今日卻偏偏要走,我心中總是覺得不安,給院中的護衛多發些錢財,告訴他們這幾日都盯緊一點。”
說罷,趙千愁就揮了揮手,示意那管家退去,便翻身去抓身後的小妾。
夜色中,堪堪避開街道上的宿衛軍後,常五與十六名腿腳稍稍利索一些的老卒正沿著一些狹窄的走道與道路旁的水溝向前方的趙家大院悄悄行進。
除了死乞白賴要報恩才來的劉三郎握著橫刀以外,其餘老卒人手一張強弩,弩矢的三稜箭頭正在夜色中閃著星星點點的銀白色光芒。
常五率先靠近了趙家的院牆,發現院牆上都鋪上了倒刺後,便又轉到別院的側門,然後一揮手,便有六名老卒快速摸了上去,其中四人人瞄準後扣動懸刀,弩矢準確地射穿了門前兩名守衛的喉嚨與眉心。
另外兩名早已等在一旁的老卒迅速衝上去托住屍體,不讓屍體倒下發出動靜。
隨後,一名老卒抽出屍體上的弩矢,然後頂起屍體讓他保持正直,輕輕敲了敲門。
門內此刻有六名守衛,他們此前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因此有人敲門時,他們也只當是門外的守衛,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便一邊抽出門閂一邊說道:“阿四你每次撒尿都要到院內,到時要是讓管家知道了,你這個月的例錢又要沒了。”
他開啟半邊側門,看著門前姿勢怪異的阿四,同時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