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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為了迎接趙無眠,今天廚房還多準備了幾個菜。趙無眠不怎麼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一頓飯吃得也有滋有味。
到結束的時候,李牧已經基本成功說服江一則給他們捐圖書館了。
到了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江一則才確定,李牧肯定知道他跟趙無眠是什麼關係。
因為房間裡只有一床被子。
趙無眠習慣臨睡前靠在床上看會兒書,邊看邊跟江一則聊天,「今天你跟李牧聊什麼了?」
「我問他為什麼選擇留在這裡當老師。」江一則說。
趙無眠聞言,詫異地看了江一則一眼。
很顯然,他不覺得江一則是個如此關心別人的人。
江一則頓了頓,看向趙無眠,「其實我真的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會來支教,甚至支教結束後還每年都來。」
趙無眠抿嘴露出了個淡笑,在有些接觸不良的昏黃床頭燈下顯得很有質感和深意。
「你直接問我就行的。」趙無眠說。
江一則:「李牧也沒跟我說,他也讓我直接問你。」
趙無眠把手上的書合上。這裡沒有床頭櫃,他就把書順手放在枕頭下。
「今天在門口等我們的那個小男孩,扎西,」趙無眠說,「你還記得吧,當初我送了手錶和鋼筆給他媽媽,讓她當了送孩子上學。」
江一則不太明顯地點了下頭,他記得這件事。
「後來我有一個師兄來這裡支教。有一天他突然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來過青海,送給一個小朋友鋼筆和手錶,還留了字條。」趙無眠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淺層是笑著的,裡面卻仍有一縷哀痛。
「他說他們要把手錶和鋼筆還給我。」趙無眠偏頭看向江一則,「因為政府給他們解決了學費和工作。」
「你知道嗎。無論是鋼筆還是手錶,對我來說,都是隨手就可以給出去的東西,但對於他們來說,可能是一家人好幾年都掙不到的錢。可是他們沒有貪心,覺得度過難關了就要立即還給我。」
「這種本性的高尚與我當初的善良是截然不同的。我從前的善良不過是一個不知疾苦的人高高在上的憐憫,與真正的高尚差得很遠,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係。」
江一則皺了皺眉,輕輕握了握趙無眠的手。
趙無眠任他握著,卻也沒動,又偏過了頭去,不與江一則對視。
「他們總說是我在最困難的時候救了他們,但實際上他們也救了我,在我最絕望、最陰暗、最懷疑人生的時候。」
江一則望著趙無眠的側臉,他晶瑩清澈的眼眶,突然間就明白了。
而後他掌心不自覺地一酸,嘴唇微抖,說不出話來。
「之前我跟你說過,剛分手的時候我很懷疑人生,對吧。」趙無眠看了江一則一眼。
這是他們和好以來,第一次直面曾經的裂痕。
「就在那個時候,他們讓我看到這個貧瘠冷酷的世界儘管不完美,卻尚有溫情,而我們所做的一切、固然的堅守仍然是有意義的。」趙無眠說著,輕輕把手從江一則的掌心裡抽出,又在外面回握了上去,「所以我每年都會回來。因為這裡是我重生的地方。」
「我在這裡把我被擊碎的骨骼一塊塊找起來、拼貼好,長成了一個新的我。」
「眠眠,」江一則眼眶紅了,伸手輕輕抱住了趙無眠,「我,」
「我在這裡呆了一年。」趙無眠難得有幾分心急,像自虐般搶著把話說下去,「回去的時候我都想好了。」
「我想我會繼續愛你,但我不會再去想你了,我覺得我無法再承受任何一種思念,我經不起這樣的風險了。」
「我會孤身一人,竭盡全力過好每一天,該吃吃該喝喝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