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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紫英聽得這邊吵鬧,忙趕出來,開口問:“這是怎麼的了?”
賈珍見馮紫英出來,也不好再口出惡言,只壓了口氣道:“馮大爺,不是我今兒不給你面子。只是你請來的大夫,切了脈就咒我兒媳死,我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只是生了場無名病,就能死人了?”
“這病確實找不到緣由根據,所以才更難醫些。若是往常之病,凡藥可醫,倒是好弄了。”玄參被賈珍這麼對待,卻也沒生氣,還是語氣正常道。
“凡藥不可醫,那你有仙藥沒有?”賈珍又堵了他這麼一句。
玄參無言,不過又是想起了泰山偶遇了一位採靈芝的姑娘的事情。半晌,他方開口道:“若是能找到一位在下曾經見過的姑娘,大奶奶之病方可醫得。”
第二十六章
賈珍聽他這麼說,見到了希望,語氣一轉又道:“什麼姑娘,要去哪裡找?不管是哪裡,我都派人幫你找回來。”
於是幾人坐下,開始合計找姑娘的事情。玄參大致說了下事情始末,給給賈珍等形容了那姑娘的長相氣韻。聽完後,賈珍和賈蓉都不作聲,眉心皺了起來。連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裡找?賈珍道:“你確定那是人,莫不是遇到了什麼妖精不是?”
玄參笑,“妖精不妖精的不可知,只要能找到人便好。”
賈蓉擰了半晌眉,突然出聲道:“老爺馮大爺,有句話,不知我該說不該說。”
賈珍和馮紫英看向他,賈珍道:“有話就說,縮頭縮尾的哪裡像個爺們?”
得言,賈蓉遂說道:“聽著玄大夫的形容,我倒覺得有一人特別符合這個姑娘。不管是長相還是氣韻,都十分相像。”
賈珍見他廢話頗多,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上,吼道:“不要廢話,快說是誰?”
賈蓉“哎喲”一聲,揉了一下後腦道,壓低了聲音道:“西府裡的林姑姑,就十分像。”賈蓉口中的林姑姑,自然就是黛玉了。
賈珍想了一下,然後一拍桌子,果然覺得十分像。他拍完了桌子就站了起來,看著玄參道:“玄大夫跟我走,我帶你到西府二太太院裡瞧瞧,看是不是我那姑媽家的妹妹。”
賈珍還沒邁開步子,馮紫英一把拉住他,看著他道:“你糊塗了,那林姑娘是深閨小姐,怎麼會在深山中與玄大夫相遇?再者說了,你這麼帶著個陌生男子去見一個姑娘家,也不怕賈老太太打折你的腿,人家姑娘名節還要不要了?”
賈珍見馮紫英說得有理,又坐下,砸了兩下手道:“那你說怎麼辦?如今有了這麼個機會,若不去一試,我此生難安。”
“那這麼著,你藉著去給二太太請安的由頭,把玄大夫打扮成小廝帶去。你進去請安,玄大夫留在院門上。那林姑娘總歸是要出院子的,見上一面不難。是不是那個人,就有分曉了。”馮紫英又道。
賈珍看他說得可行,便也不耽擱,拿了衣服就讓玄參換去。玄參也是配合,換了衣服就跟賈珍往榮府裡去了。賈珍先去給賈母請安,邢夫人剛好在賈母屋裡,順道也一起請了安。請安罷,按計劃往王夫人院子裡去,賈珍進院子,玄參守在院門上。
王夫人此時喝罷了黛玉的茶,正與黛玉閒聊,聽得賈珍來了,忙讓黛玉避讓一下出去自己玩。黛玉出了王夫人屋子,倒不想一個人回屋,便想去寶釵那走走。走到院門上,見站著個小廝,也沒去多看,徑直就出去了。走了兩步,她突然又停住了步子,感覺出哪裡不對。
半晌,黛玉搖搖回過身來,看到這小廝臉的時候完全怔住了。玄參嘴角含著淡笑,雖是小廝打扮,卻全然不似下人。他衝黛玉作了個揖,開口道:“林姑娘好。”
聽得聲音,黛玉更是一震,心裡有片大草原,草原上奔騰而過千萬只大白馬。她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