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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覺垂下的手指尖來回摩擦著,就聽y開口道:「哨兵擁有精神過載期,而能控制治療的卻只有嚮導。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麼?兄弟,精神過載期不好受吧?」
方覺:「所以?」
「既然嚮導是良藥,那麼,我們就要把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裡才行。」
方覺走後,江別秋也沒閒著,徑直往剛才那個金髮嚮導身邊走去。後者以為江別秋是來挑釁的,瞪著眼看他:「你幹嘛?」
「隨便聊聊。」方覺不在,江別秋又恢復那副懶散的樣子,「你們最近有什麼好玩的活動嗎?」
「???」金髮嚮導莫名其妙,「你自己不會去打聽嗎?」
「我這不是在打聽著嘛。」江別秋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我倆想趁著結合前出來玩一玩,以後估計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金髮嚮導嘁了一聲:「有是有,不過你們估計進不去。」
「哦?」江別秋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麼?我們多得是錢。」
「那地方能進去的都是大人物,錢也不一定管用。別說你們外來人,就算是我們,也不一定能進得去。」
話說一半,這人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突然壓低聲音道:「你還是想想自己吧,剛才你哨兵出去的時候有個……」
身邊有人戳了一肘子過來,示意他閉嘴。金髮嚮導頓了頓,才說:「反正……你自己小心點。」
說完就像火燒屁股似的,急匆匆走了。
破曉出世,昭示著最近地下世界將會有大動作,但多數人對其三緘其口。剛才他從入口一路深入時,也隱約聽到過幾個人說想約去哪裡,但離得遠,資訊沒聽全。
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像在思索,又像在神遊。片刻後,江別秋一口氣喝掉了櫃檯上的酒,往方覺離開的反方向離去。
地下世界的道路狹窄幽長,江別秋輕車熟路地避開人群,翻身進了一家院子。院子整體不大,籬笆是一堆破銅爛鐵堆砌而成的,他一躍而過時不小心踢到了一塊,頓時稀里嘩啦倒了一地。
「……」江別秋低下頭,一腳將碎片踹得更遠。
「刺啦」一聲,好不悅耳。
「你有病啊江別秋。」伴隨著一聲咆哮,臨街都震三震,一個身形高大的人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枚亮晶晶的東西。這人一臉的絡腮鬍子,雜草似地纏在臉頰側,眼睛卻十分明亮。走出來一見江別秋表情就垮了下去,「我的東西惹你了嗎你踹他作甚?」
被逮了個現行,江別秋摸了摸鼻子,訕訕扯謊:「對不住,沒瞧見。」
絡腮鬍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問:「你來子夜區幹嗎?」
江別秋無辜道:「來看看我的老朋友啊。」
「可別說了。」絡腮鬍子嫌棄地說,「你在嚮導學院當你的教授當得好好的,恐怕早就忘了我這窮親戚吧。」
江別秋說:「我給你帶了很多礦石,就放在地下的世界入口。」
絡腮鬍子瞬間改口:「歡迎歡迎,來,趕緊進來。」
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俯首,一對視,忍不住雙雙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江別秋眼中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他不笑的時候,目光中有一種說不清的銳利感,只不過平時被他藏在笑容下,藏在一副溫文爾雅的皮囊裡。
二人外表性格天差地別,但作為多年好友,絡腮鬍子只需一個細微的眼神都能察覺到對方的意圖。
他姓宋名恆,是個哨兵。十幾年前在戰爭中和江別秋認識,原本在黃昏塔區任職,後來自家嚮導死在戰場上,心灰意冷下找到了子夜區,就此定居下來。
前些日子,宋恆收到了江別秋的加密通訊,說是要去比格星。現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