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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碗筷和飯菜已經全部遭了殃,荀良佑收回被湯濺得發紅的手,沉著臉開車出門了,眾人面面相覷。
左佐是氣得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的,荀良佑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剛剛醒來時就發現他躺在身邊,以至於她不敢大聲哭出聲,但還是把他吵醒了。
見人還在哭,荀良佑被吵得無法繼續睡,乾脆伸手把檯燈開啟,湊過臉去看,“別哭了,我要睡覺,你把淚水收起來,明天再哭吧。”
左佐嗚咽了兩聲,然後整個人縮排了被子裡,哭聲也漸漸停止,周圍恢復一片寧靜,荀良佑重新躺了回去,閉上眼。
“荀良佑。”
身後冷不丁傳來了喊聲,聽著這稱呼荀良佑就覺得不爽,乾脆不予理會。
“荀良佑。”左佐又喊了聲。
“……”
“荀良佑,你醒醒啊,”她伸腳去踹他屁股,語氣慌慌張張的,“醒醒,快醒醒。”
“……”
“我做噩夢了。”
還以為她哭是因為晚上的事情,哪知竟然是做了噩夢,可做了什麼噩夢會被嚇成這樣,荀良佑瞬間來了精神,睜眼問道,“什麼夢?”
“夢見麗華了。”
“麗華是誰?”
“我媽。”
輕輕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過後,周圍又安靜了許久,左佐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荀良佑翻了個身,將人拉進懷裡緊緊抱著,貼在她耳旁開口,“你媽去哪裡了?”
耳朵被他的氣息炙烤得有些熱,左佐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掙扎開來,伸手抓了抓便接著應道,“死了。”
她的聲音淡淡的,荀良佑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難得顧慮她的感受眨了下眼小心接著問,“我是問之前她去哪兒了?”
“不想說。”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左佐出聲問道,“開燈行不行?”
“行,”一向習慣在黑暗中睡覺的他竟然直接答應,伸手把檯燈開啟,親吻了下她的額頭,“睡覺吧,明晚我帶你出去吃大餐。”
藉著柔和的燈光,左佐這才看清了他的手纏著一圈紗布,想起晚上他砸了飯菜,估計是給哪兒碰著了,不想提起不愉快的事,她便沒問出口。
閉上眼睛好不容易快要重新進入夢鄉時,左佐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睜開眼哀怨地道了句,“我都這麼難受了,今晚你就別摸我了行嗎?”
“行行行,我睡,你也睡。”佔她那麼多次便宜,荀良佑第一次感到了尷尬,連連應了幾聲,將人抱緊,說睡便睡。
凌晨時分下了一場小雨,空氣被洗滌得格外清新,初秋的天氣舒適而涼爽,湛藍的天空中只能見到幾朵單薄的白雲,隨著微風的吹動而緩緩漂移著。
今天荀良佑破天荒早起了,此刻正和左佐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偶爾搭一兩句話,默契地不談昨晚的事情,氣氛十分和諧。
管家悄悄鬆了口氣,奇了怪了,竟然和好了,而且還早起了!他都已經做好他們會冷戰的準備了,掩飾好詫異的心情,像往日那樣伺候著。
左佐吃得少,速度也快,填飽肚子就回房。荀良佑慢吞吞地吃著,左佐離開了十幾分鍾之後他才放下手裡的餐具,抽了張紙巾擦擦嘴抬腳上樓。
推開門時就見到左佐站在桌前,桌上鋪著一張白紙,旁邊放著墨水,手裡還拿著一隻毛筆。他靜悄悄走上前,然後猛地從身後抱住她,“寫什麼呢?有模有樣的。”
胳膊被撞了一下,左佐手中的毛筆一歪,剛寫出來的字瞬間就模糊了,不禁回頭皺眉瞪了荀良佑一眼,“你走開,都給你弄壞了。”
他嘖嘖兩聲,非要貼得更緊了些,眼眸裡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你竟然還會寫毛筆字,哪兒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