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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春微笑道:“何用為難?讓我送香大師和範老闆一程,順道欣賞西京的夜色街景。”
龍鷹笑道:“小事而已,何用勞煩大少?更何況與其糾纏不清,怎及乾脆俐落的解決,一了百了。”
清韻花容失色道:“範老闆準備如何解決?他們人多勢眾,樓外說不定尙有他們的人,清韻很擔心呵!”
龍鷹心忖於此等情況下,絕不可示弱,否則會大削七色館的威勢,有損香怪的東山再起,欣然道:“大姊放心,解決的方法,如‘七色彩夢’般可供調校,一切看我老闆的意思。”
轉向香怪問道:“老闆意下如何,文的還是武的?又或只針對鬧事的罪首,將他關進籠子裡去?”他的胸有成竹、滿有辦法的模樣,令拉緊的氣氛鬆弛下來。
香怪聽得雙目放光,配合道:“國有國法,冤有頭,債有主,如可將罪首繩之於法,當然大快人心。”對方三人,同時現出難以相信的神色。任範輕舟如何了得,一個外來人,怎可能在西京喚雨呼風,將財雄勢大,與當朝權貴關係密切的皇甫長雄送進牢獄?
龍鷹向周杰道:“煩請週二哥找個信得過的兄弟,給小弟向少尹陸石夫捎個信,就說小弟將在樓外遭人攔截,請他伸張皇法。”
周杰目光落往柳逢春。
柳逢春道:“不是我長他人志氣,由於範兄初來甫到,不明白長安升格為京師的複雜情況。先不說皇甫長雄,只是這個左朝鋒,因其高超劍術,被兵部尙書宗大人看中,對他寵愛有加,令我們也投鼠忌器,不願和他鬧得太僵。”
稍頓續道:“新朝興起,關中劍派如久旱之逢甘露,部分人更得任職,致劍派弟子氣焰日張,目中無人,對外來者態度更甚。現時在關中的高門世族,多少與關中劍派有點關係,開罪左朝鋒,絕不止開罪他一個人,請範老闆三思,若範老闆肯忍一時之氣,我柳逢春不認為範老闆畏怯怕事。”
這番話語重心長,坦白直接,表示出柳逢春在皇甫長雄與他們間,傾向香怪、“範輕舟”的一邊。
龍鷹知柳逢春對自己在西京的人脈關係知其一,不知其二,又不清楚他現今和韋溫、翟無念、京涼等人不言而喻的和平協議,當然也對他和宇文朔的關係一無所知。最關鍵的,是不瞭解“範輕舟”的過去,他和李顯、安樂的情況,頂多從武延秀身上,看出“範輕舟”與武三思該有多少關係。然而,即使武三思本人,可左右李顯的施政,但對勢力籠罩關中的高門大族、劍派弟子,仍要力不從心。
清韻關切的道:“老闆真的是為你們著想。”說話時,目光多次投往香怪,希望他勸阻“範輕舟”。
武延秀忿然道:“今次皇甫長雄擺明不放我武延秀在眼內,實在逼人太甚,不論範兄有何主意,算我武延秀的一份。”
龍鷹笑道:“如此就是將事情鬧大,辜負大少的美意,更害韻大姊擔心。今回我們須伺候的,惟皇甫長雄一人,關他奶奶的一晚半晚,殺他的焰氣。至於什麼孃的左朝鋒、右朝鋒,來個小懲大戒,讓他們暗吃啞巴虧,有苦自己知,但又保著他們的顏面。”
周杰畢竟是江湖人,聽他說得豪氣,雖不知他有否這個能耐,總是壯志可嘉,表現出不畏強權的氣魄。豎起拇指讚道:“範當家不愧是名動大江的人物。”
武延秀以“範輕舟”為榮的道:“諸位或許並不曉得,範兄乃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人物。想當年於洛陽,在武則天撐腰下,二張權傾朝野,竟敢公然羞辱八公主,人人噤若寒蟬,獨範兄敢為八公主出頭,約二張在馬球場分出高下,只可惜二張向武則天哭訴,範兄因而被武則天限令在三天內離開洛陽,馬球賽亦因而不了了之。”
柳逢春、清韻和周杰同告動容。
比起當時的二張,皇甫長雄、左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