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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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精靈領主的同情心氾濫不同，他並不太在乎人的死活，那種有些冷血的表現，與悲天憫人的埃爾隆德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是如果說，事情跟半獸人聯絡上了，他就完全就是另一個態度了。

絕對是哪裡有半獸人，他就去哪裡。

安塔爾也曾經隨著他一同上過戰場，她見過瑟蘭迪爾殺半獸人時的模樣，那樣的冷酷，那樣的殘忍。

她見過他渾身的血汙渾身是傷，卻竭盡全力的去追擊半獸人落魄而逃的殘軍。

她不明白為什麼。

精靈王這樣的模樣，分明就是在發洩著情緒，想要用屠殺來忘記一段他不願回憶起的記憶。

她不知道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只知道，這位很少笑的精靈王那不願意回憶的過去一定帶給他過刻骨的傷痛。

但她相信，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總會有一天，精靈王的心會向她敞開。

只是沒過多久，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想法似乎有點太過太真了。

那時瑟蘭迪爾接到部下的傳來的訊息，一支他們追蹤了許多年的半獸人部隊被他們圍堵在了紅角隘口。如果精靈王此刻出兵，想必能一舉殲滅。

那天瑟蘭迪爾是真的非常高興，出征前他舉辦了一個規模宏大的宴會，他喝了許多酒。

那是他千年中第一次醉酒。

也是安塔爾嫁給瑟蘭迪爾千年歲月中唯一一次見到他醉酒的模樣。

精靈王雙眼迷離，親吻著身下人的眼眸，那樣的憐惜，那樣的深情。

在他將自己揉入安塔爾身體的時候，精靈王附在她頸邊喘息，嘴裡吐出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名字。

安塔爾沒聽清他呼喚的是誰，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自己的名字。

這對於忠貞的精靈來說，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情。她靜靜的望著身邊累極睡去的精靈王，唇角彎起了一個自嘲的弧度。

即便是醉酒，依舊沒有打亂瑟蘭迪爾早起的習慣。

那時天際才剛剛泛白，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山谷發紅的朝陽，恍惚之間似乎回到了千年前的瑞文戴爾。

回憶真的很殘酷。

他有時也會想，精靈的永生，究竟是一種恩賜還是詛咒。

安塔爾睡得並不沉，瑟蘭迪爾起身的時候，她便也醒了過來。緩緩支起身體，她看到丈夫站在晨曦的窗前，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哀慟。

“你愛我嗎？”她靜靜下床，走到在精靈王的身後，有些突然的問道。

沉溺於往思的瑟蘭迪爾猛地回神，轉身便看到赤腳站在地上的安塔爾，拖地的長裙，濃密如海藻的黑色長髮，清秀的面孔。

很像記憶中的某個身影。

沉默了片刻，瑟蘭迪爾勾唇一笑。

“愛情是凡人的感情，是你的錯覺。”精靈王手背拂過安塔爾的臉頰，輕聲說道，“我並非是不愛你，而是作為林地國王，我只愛我的子民。”

安塔爾並沒有想象中的憤怒或者是悲傷，只是安靜望著他，眼中是他看不明白的情愫。

然後等他一個月後打了勝仗回來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老婆在他回來之前剛剛翹家了。

她的離開並沒有讓瑟蘭迪爾有多少的情感波動，他覺得，自己這位王后實在是太過年輕，她需要時間來明白一些事情。

精靈的生命太過漫長，愛情並不是必須的，如果被它所禁錮，那對於永生的他們來說，往往不是一件好事。

但此刻的他，並不明白，被愛情所禁錮的並不是安塔爾。

而正是他自己。

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桃瑞絲的死對他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打擊，留下了多大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