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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紫達：&ldo;就是這個，我搞不懂。&rdo;

謝石榴：&ldo;五十來年前，讓她永遠丟了一樣東西。&rdo;

賀紫達不懂，等著解釋。楚風屏懂了，默默地點頭。賀紫達看著楚風屏。

楚風屏看了賀紫達一眼，衝著海水沉甸甸地說：&ldo;石娥那天說，她從一個沒有半點兒顏面的人，又得到了尊嚴。但作為一個女人，石娥在愛上卻一直並無尊嚴，甚至是自甘卑賤。而且，她在做人上越是自尊，在做女人的這一方面就越是自卑。&rdo;

楚風屏停了一會兒，憤怒地說出一句粗話：&ldo;那個混蛋、王八蛋的社會！毀了謝石娥一生！&rdo;

賀紫達終於弄懂了石娥與他的愛何以如此一波三折，三波九折！何以如此脆弱！賀紫達還能說什麼？他連痛罵那個&ldo;混蛋、王八蛋的社會&rdo;的氣力都沒有了。賀紫達滿臉哀痛地望著大海……

海濤陣陣。

監獄，接待室。

杜九霄取出一大摞書：&ldo;這全是你要的法律方面的書。&rdo;金達萊翻著一本，自語：&ldo;不知出去後，能不能當律師……&rdo;

杜九霄又取出幾盒食品：&ldo;你最愛吃的幾種蛇肉做的菜，雖然不熱，但味道不會差太多。&rdo;金達萊看著飯盒，突然流下淚來，她說：&ldo;你壞，你忘了，就是那年為吃蛇受了一次辱，我才發誓要為當兵的賺錢爭臉的。&rdo;杜九霄慌了，邊收拾邊道歉：&ldo;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那兒去。&rdo;金達萊按住飯盒，小聲道：&ldo;既然拿來了……&rdo;說完，金達萊兩手並用，貪婪地大吃起來，樣子還是那麼孩子氣。杜九霄愛憐地笑看著。

幼兒園。

鹿兒興沖沖地走進園內，走進走廊，大聲叫道：&ldo;薇拉，薇拉……&rdo;薇拉正照顧孩子們午睡，聽見喊聲，忙走出來。她看見丈夫，突然想哭：&ldo;&ldo;……你怎麼回來了？&rdo;

鹿兒攬住薇拉的肩：&ldo;我已經知道了，本來學校領導是讓我回來準備處理後……薇拉，我們的野小子找到了，他還活著！這是電報……&rdo;薇拉奪過電報，看了好一會兒，她猛然撲進鹿兒的懷裡。鹿兒撫著薇拉的肩，輕輕拍著：&ldo;不知什麼原因，野小子吃了一個警告處分，又立了一個三等功。&rdo;

薇拉：&ldo;老號長真靈，他說&l;野小子肯定活著&r;，我們的野小子真的就活著，真的活著！&rdo;

&ldo;我已經告訴爸爸他們了。只有姑姑的家老是佔線。&rdo;鹿兒突然拍拍薇拉，&ldo;你看……&rdo;

薇拉轉過頭，見窗戶上趴滿了孩子們的笑臉，有的孩子還用手指刮著臉蛋，羞她……

周家臥室，電話響。

周天品靠在床頭看報：&ldo;又響了，一接又沒人說話。總機說是外線。這回你接吧。&rdo;根兒下床去接：&ldo;餵……餵……餵……&rdo;

周天品：&ldo;電話機可能有毛病，放下吧。&rdo;

根兒正要放下，話筒裡突然傳出了聲音：&ldo;谷根兒姐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