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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亦騫:「………」
……
葛曉霖就這樣走了,留下謝亦騫一個人。
晚上,掛著點滴,謝亦騫躺在病床上看著偌大的一間病房,不遠處開著電視,幽幽的彩光在他臉上跳躍,一邊則放著護士端來的晚餐,早就涼了,但是謝亦騫半點胃口都沒,渾身仍是痠疼,累得連床都下不了,感覺那些水水藥藥的全白灌了。
瞪著天花板,謝亦騫探手從枕頭下摸出了手機,忽略一排的未接來電,他翻了翻通訊錄,一溜兒下去那人名多得都看不到底,卻沒有一個讓他有心思發個簡訊過去說一句「我病了」的人。謝家兩位半個月前就出國去度假了,謝亦煬又一向忙得找不到人,至於陳羽宗,謝亦騫覺得還遠不到要找他的時候,自己又沒什麼大病,就是……有點無聊而已,以前那麼熱鬧,現在一下子冷清下來誰受得了啊,別的真沒什麼。
嗯,沒什麼……
葛曉霖這義工做的是為了一門選修課的調研,他把主要目標群體定在樓下的兒科上,忙完才會去幾個門診看看,正好最近有個孩子情況不好,葛曉霖留下幫了幾天忙,等到回神才想到住院部還有個熟悉的患者需要探望。
其實葛曉霖和謝亦騫的想法差不多,沒覺得他有啥大病,家裡條件好,朋友又多,哪裡輪得到自己操心,不過既然記起來了,葛曉霖覺得於情於理也該再去走一趟,不過他做好的準備是謝亦騫已經出院了,或者轉到另一個私立的去才更合理,誰知道到了哪裡就見醫生護士正好從病房裡出來。
現在已經快近凌晨了,這可不是查房的時間,葛曉霖一驚,忙走上去問。
醫生道:「患者持續高燒,按他的指標來看,基本可以確定是腎炎,只是他的症狀不太典型,用的藥效果也不大,為了進一步確診,我建議做個活檢。」
腎炎?
葛曉霖有點意外,沒想到這麼嚴重。
謝亦騫睡得很痛苦,昏昏沉沉的,四肢有種像泡在水裡的脹痛感,腦袋也疼得不行,迷糊間就覺一個人影靠近了床邊,扯著他的被子。謝亦騫以為又是醫院指定的護工來了,想到白天那個硬是要給自己脫褲子擦大腿的熱心大媽謝亦騫就很想哀嚎,曾經為自己擦背的都是什麼奢侈款,現在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人生簡直太多驚喜!
正胡思亂想著,一陣柔軟的沁涼覆在了額頭上,劃過他的臉頰又來到脖頸處,仔細地擦去了其上的汗漬和黏膩,替他整好領口,又掖好被子。那手勢溫柔而嫻熟,就好像在照顧一個孩子。
謝亦騫心裡一暖,在對方起身時急急地睜開了眼,然後對上了一張平和的面容。
葛曉霖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人,許是發著燒,雙頰透出反常的緋紅色,眉頭輕皺,看著竟有些不真實的脆弱。
所以他出口的嗓音也很是輕緩,彷彿忘了將兒科模式轉換回來:「再睡一會兒吧,天亮有個小手術,別擔心,不疼的。」
謝亦騫怔怔地看著對方,房內燈色迷離,昏黃的光暈明明滅滅,他第一次覺得葛曉霖的模樣真是長得說不出的順眼和貼心,特別是那雙眼睛,溫潤柔和,看著就好像不那麼難受了。
葛曉霖也莫名覺得這蜷在被褥里人高馬大的傢伙瞧著有點可憐,他同情心泛濫地在床邊坐了下來,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哄道:「不會有事的,我在這兒,睡吧。」
謝亦騫又瞪了他半天,終於疲倦地閉上了眼。
葛曉霖其實應該問你那麼些朋友情人都跑那兒去了,這時候不來照顧還等過年嗎,但是此刻望著這人,那些話全飛到了天邊,他只是等著謝亦騫睡著,又調整了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