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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賀清思怕謝如琢憂思過重,便沒說。
敦親王這王位坐得尚且不穩,賀清思眼色遍佈南北,焉能不知前頭那位留下的勢力在蠢蠢欲動,只不過目前尚未扭成一股繩罷了,即便如此,也不可小覷。
這位閒散敦親王倒是極有意思,在此危急存亡時刻,先把其他都撂到了一邊兒,轉頭便把賀家給抬起了起來。
賀清思兵強馬壯,手下能人倍了,推翻這個王朝輕而易舉,可他沒有,一是因為謝如琢,二便是因為曾經被冠上謀反罪名的西南侯。如若他真的取而代之,那豈不是坐實了賀家那一大家子的罪名?
換句話講,賀清思即便手可遮天,可為先父洗清名譽這件事兒,再沒有比一道聖旨出來更漂亮的了。敦親王踩著前頭那位的臉也要送賀清思這份大禮,必定是拿準了賀清思不會謀反的。
待其他各路「英雄好漢」瞧著最具實力的西南侯都站了新帝的邊兒,便不得掂量掂量自己手上的人能不能同賀家軍一較生死。
賀清思如何不知其中的關節,但想著新帝尚且上道,便對這種狐假虎威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若是想讓他出兵幫忙?不好意思,他很忙,沒空。
西南侯、不應該叫西南王了,西南王喜獲麟兒,自是充州一等一的大事兒,先前充州百姓對賀清思也是敬愛的,但畢竟獨木難成林,如今賀清思有後,大家心裡都莫名的更踏實了起來。
這日海貝從店裡回來,去謝如琢處逗弄小包子,可惜小包子除了吃就是睡,她興沖沖的看了好些遍之後才同謝如琢道:「姑娘,百姓們知道王爺有兒子了,倒像是比自家生了兒子還開心。」
近日「有匪君子」裡訂席面的人家驀然多了起來,紛紛要慶祝西南王得子。
謝如琢坐月子無聊到瘋,乍一聽,倒是十足的莫名其妙,想來想去,也只能歸結為:充州人民太過熱情。
日子這般流水似的過去,待到出了月子那日,謝如琢狠狠的將自己洗刷一番,神情氣爽的抱著吐泡泡的兒子出門溜達去了。
只是還沒走出芝蘭院的大門,便被聞風趕來的賀清思捉了個現形兒,妻子懷胎十月一朝分娩,脾氣不好,他耐心哄著,身子不爽利,他小意兒伺候著,期間哄來哄去嬌聲細語的難免情熱,縱使再衝動他也剋制住了,不想讓阿琢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當了一年的和尚,如今終於苦盡甘來,再看謝如琢,為人母之後比之先前更是多了成熟嫵媚,眼波流轉,顧盼生暈。
賀清思如何忍得,揮手叫了乳母將只會吐口水的兒子抱下去,望著謝如琢的眼神兒像是山上的狼一樣,冒著綠光。
謝如琢對這眼神兒再熟悉不過了,輕咬紅唇,身子便酥了一半,接下來便是地動山搖、被翻紅浪,待謝如琢渾身酥軟的擁被起身時,迎接自己的便是自家兒子響天動地的哭喊聲。
而賀清思敞著裡衣坐在貴妃榻上,兩腿交疊,大腿中間空中一個縫隙,剛好塞進了小人兒,孩子太小,坐不住,他一手伸到後頭扶著,一手去摸光禿禿的腦門兒,語氣低沉,循循善誘:「小聲些,莫吵著你娘親。」
可惜孩子才剛剛一個多月,哪裡能聽懂那麼深奧的話,即便是親爹,也非得把嗓子喊破天了去。
謝如琢柳眉倒豎,起身三兩步抱起哭成花貓的小可憐,十分無語:「拔苗助長也不是你這樣的。」
賀清思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不說話,可下次趁謝如琢不在的時候,他又故技重施,抱著兒子天南地北的講,也不管小兒是打呵欠還是吐泡泡。
就,離譜。
幾次三番下來,謝如琢算是看明白了,賀清思這是滿滿的父愛快要溢位來了,不得已只能提前傾瀉一二了。
罷了罷了,總歸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