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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只有一個許霜眠,能讓貪婪的他也變得毫無保留。
許霜眠疑惑,他對所有人的感情只不過是在程煊敘述的這幾十分鐘裡被徹底顛覆。他的舅舅是他的生父,他的母親是他的姑姑,他最愛的母親、舅舅其實是間接導致他親生母親死亡的兇手。他覺得迷茫,但卻沒有因為迷茫覺得害怕。他沒有親人了,一個都沒有。
可許霜眠還有程煊。
敝帚自珍,即使是所有人都不愛程煊,所有人都說他不好,可程煊就是程煊,程煊只是程煊,是許霜眠愛的人,許霜眠只愛他。
他嘴裡絮絮叨叨的囑咐被許霜眠的動作打斷,他兩隻手圈住程煊的脖子,把人往下夠了一點,輕輕吻住他的唇。
「這是原諒嗎?」程煊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又問了一遍,「你是原諒我了?」
其實許霜眠談不上原諒或者是不原諒,他不能代替程宏年選擇。他甚至想到,如果當年程宏年沒有把程煊送到老宅和他一起長大,程煊也許不會想到忤逆程宏年以至擔驚受怕這許多年。而他自己,如果沒有遇上程煊,也許就在許正言的陰影下活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大約永遠也不會有暴露身世的一天。
許霜眠一邊聽他講,一邊想:程煊說的都是真話嗎?程宏年就真的是被他氣死的?程熙蘭和許正言的死是不是真的跟他毫無瓜葛?有沒有證據、證人可以證明這些話?
歸根結底,其實還是那個問題。
真相重要嗎?
他從拿到那個程熙蘭留下的手機時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想好,所以就一直沒有看那個手機。許霜眠需要的不是真相,或者說不全是真相,他信任程煊,他需要的是程煊的坦誠。
真相重要,當然重要,非常重要。
只是它沒有程煊重要。
吻完許霜眠覺得不好意思,小幅度掙扎著想要脫離程煊的懷抱下床去衣櫥找那個行李箱,卻被程煊一隻手臂緊緊鎖在懷裡,問:「去哪?」
他另一隻手去按開床頭燈,許霜眠看見燈光臉色煞白,又一個勁兒往被子裡鑽。程煊皺眉看著人躲閃,他不知道許霜眠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懼怕光線,便又趕緊關掉床頭燈,問:「這是怎麼了?」
許霜眠背過身,慢吞吞地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程煊只好又湊上去像剛才一樣連帶著被子把整個人抱在懷裡,又問:「怎麼了?」
他發現許霜眠很久沒說話了,整整一個多月,他只說過一句話。
許霜眠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不是不想說話,他只是一想到要說話就渾身難受,喉嚨發緊,心跳加速,身上每一根寒毛都立起來。他潛意識裡已經開始抗拒說話。
程煊晃了晃懷裡的人,「怎麼不說話?」
許霜眠痛苦的張開嘴奮力嘗試說話。
但他失敗了。他做不到。
他背對著程煊默默地流淚,程煊能感覺到他身體在顫抖,但又不敢貿然開燈,只好慢慢探手摸索。等他終於觸到許霜眠的臉,程煊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他默不作聲,把許霜眠翻過來面對自己,又抱住他像許霜眠剛才安慰他一樣撫摸他的背,像給一隻受驚的小貓順毛。
「好了,不哭了。不說這個了。」程煊一邊撫他的背,一邊轉移話題,「梁錦鑫走了,我放他走了。你生氣嗎?」
許霜眠在他懷裡搖頭。
程煊語氣間帶著笑意,問:「為什麼不生氣?」
許霜眠伸手狠狠地擰了一把程煊腰上緊實的肉。
第七十二章
程煊跟許霜眠坦白一切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發現許霜眠不對勁,就每天在家陪著他,又把手機還給他,鼓勵他多出門轉悠,甚至讓高垣不用時刻跟著,可許霜眠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