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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安折道。他估計了一下,他的鐵門和詩人的鐵門平齊,詩人的視野有限,看不到他勾走鑰匙的一幕。
菌絲收回,他迅速抓住那些鑰匙,找到17號,將它卸了下來。
咀嚼聲加快了。
菌絲託著17號鑰匙,再次從鐵門中伸出來,一部分菌絲貼著鐵門,探知鎖孔的位置,另一部分菌絲將鑰匙插了進去。菌絲很脆弱,力量也有限,越來越多菌絲聚在一起,鑰匙終於被擰動,咔噠一聲,鎖芯彈開了。
安折緊緊抓著剩餘的鑰匙,推開門來到隔壁門前,他手有點抖,翻出18號鑰匙,接著手電筒的餘光對著鎖孔捅進去,向左用力擰動。咀嚼聲在這一刻完全停止了。
“我的天……”一個年輕男人破開門跌跌撞撞出來,安折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就死死拽著他越過士兵的身體,兩人一起往唯一安全的右邊走廊跑去,地面還在顫動著,地面下的東西不止有兩個。
就在這時,前方的應急燈閃了幾閃,徹底熄滅了,前方陷入完全的黑暗。
安折聽見身邊的詩人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別往後看。”
但安折還是難以自抑地往後轉了頭。
一隻蟲子。
黑色的,有大半條走廊那麼寬的蠕蟲。
它的身體像蛇,但又分成了明顯的節段,此時正從地面那個巨大的裂口裡游出來,昂起頭顱朝著自己和詩人的方向——或者不能說是頭顱,它沒有眼睛,沒有任何頭顱應有的構造,它身體的前端只有一張圓形的口器,口器裡是密密麻麻的牙齒。
而在它的後面,另一條一模一樣的蠕蟲正游過來。兩張牙齒密密麻麻相互擠壓的口器,一致望向他們這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它們朝這邊過來了,速度一點都不慢,和他們之間只有十幾米距離,安折聞見了它們身上的腥氣。
詩人咬牙道:“走!”
然而地面又是猛地一晃,安折被巨力摜到了牆壁上,他左臂一陣劇痛,好像是碰到了變形的鐵門。他用手臂把自己撐起來,詩人也拉了他一把,一片漆黑裡,他們再次往記憶中通道口的方向狂奔。黑暗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或許下一秒他們面前就有第三條蠕蟲破土而出,或許他們會因為看不到東西而徑直撞到牆上。
——他真撞到牆上了。
腦袋猛地磕到一塊金屬質地的東西,安折又是一痛,他整個人都碰在了什麼東西上。下一刻,有有什麼東西繞過了他的腰,試圖把他整個人撈起來重新站直。
這牆還長了手。
“後面還有活人麼?”極近處,陸渢的聲音響起來,比平時的語速要快。
安折心臟幾乎停跳,道:“沒有了。”
——裡面的人都死了。
“鈾彈準備,最大當量。”陸渢道,話音剛落,眩目的白光就從這裡亮起,往走廊深處疾速襲去。
沒等安折反應過來,他又被陸渢硬生生按了下去,在地上一滾,被這人壓在下面。
下一刻,沉悶的爆炸聲響起,閃電一般的白光轉瞬即逝,陸渢的身影在安折視網膜上落下一道刺眼的影子。他閉上眼,右手緊緊抓著陸渢的袖口,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剛才跑得太急了。
地面還在劇烈搖動,僅僅三秒後他又被陸渢從地面拉起來,旁邊還有別的人,燈光亮起照亮了這裡,陸渢道:“走。”
安折跟著他們轉身登上樓梯間,他沒剩多少力氣了,但神奇的是陸渢扶他的那隻手似乎有什麼特殊的技巧,每當他跟不上的時候,總能被拉一把。
也不知盲目跟隨了多久,外面冰涼的空氣終於灌進了他呼吸道里,他幾乎靠在陸渢身上了,一直在喘。
陸渢淡淡道:“沒事了。”
“徒弟!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