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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幾個礙事人,臉色立刻更不好看了。可還沒等他發問是誰家老爺,那餘下還未散去的人中,就有個年紀大的嚷嚷了一聲。
“是南明先生的家僕!我就說嘛,林哥兒好歹是秀才,南明先生一定不會坐視的!”
“到底南明先生又是前輩,又是長輩,想得周到!”
許傑乃是快班資深快手,本就不想在這松明山村多事,因而,對劉三的自說自話,他相當不滿。可對方是劉司吏的侄兒,他之前也不想鬧僵了。刺客,他連忙息事寧人地上前拱了拱手,確定來人真是最忌憚的那一家派來的,他心裡就更加不安了。
連日徽州城風起雲湧,看似只是一個小秀才惹出的風波,可其實真正訊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
金寶侍立在汪孚林身後,此時此刻見是本村最有威望的長者派人護送,登時又激動又歡喜,當即小聲說道:“爹真有辦法,竟然能請到南明先生撐腰。”
別誇我,我自己還糊塗呢!
汪孚林嘴角動了動,心想自己不擔心進徽州城見大宗師之後,卻怕這從松明山村到徽州城的二十里山路出問題。畢竟,他之前不就是被轎伕打傷險死還生的?所以,他連日結識了幾個熱心腸好說話的鄉親,請他們幫忙護送自己一程,可他哪裡有本事去疏通那傳說中的南明先生,對方怎會主動出手襄助?
難不成是因為同宗血脈,故而不嫌棄自家父子為人孤僻,於是一伸援手?
想不通的問題就不想,他只糾結了片刻,便也立刻上前道謝,卻沒有貿然探問背後的緣由。等到上了滑竿坐好,隨著兩個健僕將他輕輕鬆鬆地抬了起來,他對抹眼淚的二孃和小妹招了招手,當即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目標,徽州城!這場功名保衛戰就要打響了!
PS:第四更!
第九章 小秀才進城
竹製的滑竿走山路最是穩當,但一路晃悠悠的,卻讓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覺的,汪孚林便睡著了。
他是睡得舒服了,可三個快班快手中,許傑騎一匹駑馬,馬能和劉三卻是各騎一匹騾子。許傑和馬能也就罷了,那劉三顛在那頭瘦騾子的背上,只覺得腿疼腰疼牙疼哪都疼,心裡直把汪孚林罵了一千遍一萬遍。來來回回白跑四十里山路,就只得了三十七文錢!而且被提的人悠閒安生地坐在滑竿上打盹,他這個正經快手卻跑斷了腿,這算什麼道理?
“等回頭你被革了功名,我看還有人肯庇護你!”
金寶一路都跟在滑竿旁邊,當半道上停下來稍作休息的時候,他張羅著給汪孚林倒水解渴,又連聲問道:“爹,你累不累?因為要趕在傍晚前到徽州城,不得不走快一些,要是覺得頭暈,我還帶了藥油,擦一擦就好。”
“我坐滑竿的人要是還叫苦叫累,怎麼對得起抬滑竿的人和你這走路的人?”
汪孚林一路上深有體會,自己坐的這滑竿是精選山中毛竹打造的,不但結實,而且打磨得光滑圓潤,椅背更是弧度巧妙,正好把整個人的腰背全都承托住,還鋪了軟軟的墊子,兩個轎伕更是步伐極穩,他剛剛根本就是別人走了一路,自己睡了一路!
他算過時間和反應,儘管三個快手來得突然,但他之前早就翻找出了從前那個汪孚林這些年積攢下的壓歲錢,都是些小銀錁子,還悄悄剪碎了用戥子稱好,以備不時之需,所以並不打算動用汪二孃塞給他的錢。這時候,賞了抬滑竿的兩個轎伕和兩個跟人約摸一錢銀子,他就開口說:“今日承情,多謝幾位的辛苦了。”
四個人高高興興收了錢,其中一個轎伕就笑道:“小相公客氣了,別說老爺吩咐,就說小相公乃是松明山這些年來最年輕的秀才,就值當大家這點辛苦。”
見人答得毫不拖泥帶水,汪孚林又親自去謝了另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