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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守將盛暮轉進到了濠州。雖然不說是撤退,更不說是逃離,但守軍將士不是傻瓜,都知道主將這是逃跑了,免不得士氣低落。
義軍中路大軍主力兵臨壽春,發起攻城。
官軍將士都不肯賣命堅守,都在打算退路。結果大大的壽春城,很快就崩潰,不如小小的六安城,至今堅守不下。
壽春守軍潰逃。六安成了一座孤城,被義軍團團圍困,而且斷了後勤支援。小城裡面駐紮重兵固然易守難攻,可是切斷了後勤就要命,那麼多兵馬,小城的存糧能吃多久?
不得已,本來是陳許道節度使卻跑來做了六安守將的陶鐵柺感到自己上了大當。盛旦、盛暮兄弟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幫他們沒用,反而會把自己拖進泥坑裡。陶鐵柺深知後勤被切斷之後難以持久,當機立斷決定突圍!
不愧是陶鐵柺,在官軍水師的配合下,率領所部放棄六安,搶渡淠河,撤到淠河西岸,然後一路向北殺出血路突圍。
突圍來到淮河邊的霍邱縣。霍邱縣在前朝還叫做霍丘縣,到了今朝大齊皇朝,一幫大儒商議,說丘字是聖人之名,不宜冒瀆,就把霍丘縣改了個名叫做霍邱縣,而且勒令全天下姓丘的人都改姓邱。
這其實是極不合理的事情。照這樣一來,有聖人名叫“旦”,元旦就不能叫做元旦,得叫元日;如果有什麼書院膽敢叫做復旦,那更是犯大不敬的!旦字還罷了,畢竟沒有丘字那麼常用。丘字還是個大姓氏,為了給聖人避諱就要逼人全族改掉祖宗之姓,這不比數典忘祖還嚴重?
但是大儒們不管,為了彰顯儒家的地位和權威,就是敢這麼幹。說是為尊者諱乃是華夏傳統,應該光大傳統!也不管傳統之中其實有很多糟粕,傳統其實都要按道理去改進的,不能不講理去保守的。
《詩經》雲:“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新的時代會有新的使命,要順應天命就不能頑固守舊。
《周易》雲:“凡益之道,與時偕行。”——新的時代會有新的需要,應該與時俱進才能得到益處。
古時儒者是站在時代之先,推動時代前進。後世儒者卻站在時代之末,頑固阻撓時代向前。究其原因,不是因為儒學變了,恰恰是因為儒學不改變,就適應不了時代的發展了。
吉義追擊陶鐵柺到了霍邱縣,因為霍邱的地名,想起山士賢對當今儒家的評價甚低,頗有一番感慨。又想起郝半通所說:《易》之所以名為“易”,在於全書主旨是要揭示變易的道理。人世並非恆定的,而是變易的。時易境遷,自然必須有新的應對,建立新的秩序。
陶鐵柺所部在官軍水師接應下渡過淮河,突圍回到潁州。
六安失守,合肥被圍得更急,合肥守軍計程車氣受到重大打擊。淮西節度使盛旦仰天而罵,罵弟弟盛暮是個敗家子,罵陶鐵柺也是個膽小鬼。
光是罵不是辦法,盛旦決定逃亡,叫手下諸將準備轉進,也通知幫助守城的國師逢龍馬等法師。逢龍馬很不同意,對盛旦派來叫他收拾行李的親信說道:“合肥城堅糧多,尚可固守,奈何轉進?合肥一失,兩淮勢必盡失,關係非輕。”親信轉告盛旦。盛旦這時已經灰心絕望,才不管逢龍馬怎麼說,下定決心說走就走。
當下盛旦所部卷席而逃,搭船從巢湖經過濡須水道,從濡須口出長江,依附成山宰保命。
成山宰不惜代價將禍水北引之計,至此又有了一個收穫,就是把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淮西軍納入自己的麾下。這叫做: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義軍聯盟東路軍拿下合肥,主力再向北進軍,圍攻濠州。
守衛鳳陽山一線的官軍抵敵不住義軍人多勢眾,一敗塗地。
盛暮倉皇無計,要放棄濠州逃亡,但是沒有能力突圍,還來不及逃到淮河邊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