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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澄站在樓梯口沒抬腳，看著文無隅的背影一動不動。
&ldo;唉呀，算了算了，你們聊。&rdo;文曲識趣地走人。這一年來，王爺對自家主子何等痴心，他深有體會，否則能把點翠樓當自己家似的麼。
第114章
江畔楊柳成蔭，無風自依依。
飛鳥疾掠，扶搖直上，鳴聲悠揚如笛。
水面驚起一陣漣漪，息息歸復平靜。
窗外的景緻一如往常。
杯盞斟溫茶，清香淡溢，須臾消散。
藍衫望青衣，心潮無聲，顧自流轉。
&ldo;王爺莫非要請?&rdo;
文無隅又次回頭，獨眸清澈明亮，語氣平和，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
淵澄這才邁開腳步，他卻不是要請，是等允許。
依稀那句&l;你低聲下氣的樣子叫人噁心&r;猶在耳旁。短短几步路，落坐之前淵澄已將憂懼不安的心緒收斂，臉上浮起些許笑意，他卻不知自己的笑看著還是十分勉強。
面前是一杯文無隅方才斟的茶，他執起杯盞，像是渴極了一口便飲盡。
文無隅眼簾微垂，不著情緒地又給空盞倒滿七分。
&ldo;文夫人…&rdo;淵澄從他眉目之間輕快地掠過一眼，又移開改看桌面。
&ldo;家母的身後事已辦妥。&rdo;
兩日前文無隅帶著文夫人的骨灰回京，安葬在文大人墓旁。文夫人心病至此，藥理無醫，便是居靜道人也沒能幫她開解透悟。
一小段沉默，淵澄終於強裝不了，神情著了一層憂鬱之色。他該說什麼，問好不好?可人正神清氣爽地坐在他對面。問之後的打算，他實在難以啟齒。
倒是文無隅那淡極的笑容又現，&ldo;生死有道，母親一心追隨父親，二老長伴地下，卻也是一種欣慰。王爺何必還耿耿於懷呢。&rdo;
淵澄倏而抬眼看向他，那眼底平靜如水，如是明澈剔透，絲毫不閃躲，就這麼注視著他，他頓覺自慚形穢，眼神躲又不捨得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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