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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喝不少啊，該醉了吧。&rdo;漏液而來的是曲同音，扒門縫往裡瞅。
正說著，人忽地坐起，歪歪斜斜地撈几案上酒罈子。
兩人面面相覷，這麼下去真要應了桑落酒經月不醒的美談，美談是美，可喝出病來得不償失。
曲同音輕嘆，低聲吩咐連齊，&ldo;叫下頭煮碗醒酒湯。&rdo;
而後推門。滿閣撲鼻的酒香，可靠近荼毒美酒之人，香得太過不免臭氣熏天，曲同音捂了下鼻子，大咳兩聲提醒榻上軟趴趴飄飄然的人有客到。
淵澄眼半眯，瞥他，不像醉生夢死的樣子，至少沒認錯人，&ldo;你來做什麼。&rdo;
&ldo;怕你喝死。&rdo;曲同音伸手去拿他懷中的酒罈。
&ldo;別動。&rdo;淵澄護犢情深，啪一下開啟他的手。
曲同音忙是收回，捂著手背拿眼翻他，&ldo;我有正經事跟你說，和文公子有關，你聽不聽?&rdo;
&ldo;愛說不說。&rdo;淵澄不為所動，怏怏道，眸子裡燦亮，卻是迷濛狀態，直愣愣看著房梁。
曲同音沒想到他去了趟文宅遭受的打擊如此之大，轉眼之間就變得漠不關心，倘真如此倒非壞事，可怎麼看，那冷漠之下都是一蹶不振。
&ldo;我不得不說你幾句，&rdo;曲同音把酒罈推一邊，直接坐几案上，端起一副大哥的姿態，愛深責切，&ldo;你對文公子真有心，就不該自暴自棄。到底是我們失策連累文大人，他父親屍骨未寒，卻要指望他好言好語相待嗎?耐心一點，別逼他。&rdo;
淵澄這下有了反應，喝酒的反應，罈子一歪，又灌進一大口，灌得兇，一半淌進了衣領，氣息起伏不定，眼裡終於不再渙散，直勾勾望遠，忿忿又委屈。
&ldo;你聽沒聽見?&rdo;曲同音見他不吭聲，拔高了音量。
&ldo;聽見了!&rdo;淵澄似有不耐煩地回嗆，深深吸氣，他喃喃道，&ldo;我怎麼敢逼他，也不指望了，指望什麼……&rdo;
曲同音雲裡霧裡不知所謂，只能順著自己的話繼續道，&ldo;總之借酒澆愁不是辦法……&rdo;
&ldo;是他自己說的，成王敗寇，&rdo;淵澄神思飄搖，顧自絮絮低語，聲音微澀，&ldo;我殺了這麼多人，他也說沒錯。&rdo;
說著驀地坐起，踢翻了腳邊的空罈子，酒罈滾下了絨毯掉地板上沉悶的一聲。
他盯著曲同音，滿滿不甘，隱隱責怪，&ldo;甚至他的父母，他也沒說過半句恨，結果，什麼善解人意，全是謊話!我有什麼錯，我不殺，死的就是我!他也能謀我殺我，何必拿冠冕堂皇的話騙我!&rdo;
曲同音怔怔，大抵揣摸到他所指，暗嘆一氣，緩緩道，&ldo;他來京城進王府自是篤定文大人夫婦還活著，惹怒你不是明智之舉。他當時說的也不全然假話，真假參半吧，可是寬容也有限度，如今文大人死了，他若還能理解，那真是鐵石心腸了。而你，去體諒他的心情，又有什麼難的。&rdo;
淵澄唇畔微微抽顫，也不知聽進這番話與否，頹然埋低頭，
&ldo;他就是在我面前作態，對我…半分心思也沒有……&rdo;
&ldo;他找徐靖雲瞭解過文大人遇害情形，應該知道不能全然怪在你身上，容他緩緩心神，會好的。&rdo;
曲同音一時語快，渾不知上午二人相見已然斬恩斷義。
&ldo;是嗎…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