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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見君君走進，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好眼熟的臉，被憤怒和後悔塵封的記憶顫了顫，終究還是沒蹦出來。心口一陣戾氣刮過，他抬手就把自己手邊的東西扔過去，砸到男孩頭上。莫名的，他感覺到一陣涼風穿胸而過，心臟狠狠地蹦了兩下。

他扔過去的是一隻小貓的爪子，小貓不大，還是個小奶貓，爪子也小小的，沒砸傷君君，只是在他頭上留下了爪子上沾染的血跡。

男人因為莫名的感覺，等回過神的時候君君就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面對面，成人小臂的距離。因為男人是跪在地上，兩個人的視線將近持平。男人下意識想掄胳膊把他打出去，卻聽見他說：&ldo;德易在這呢。&rdo;

冷淡的口吻帶著小孩子的軟萌，卻像一座冰山朝著男人壓下來，舉起來胳膊好像有千斤重，怎麼也沒辦法向前分毫，連胸口都覺得被壓迫著喘不上氣來。

他聽見了什麼？德易在？在哪呢？不能讓德易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怎麼辦？洗手！德易最怕血了！

就在他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是在想德易回來了怎麼辦還是在找德易在哪的時候，大腦突然彈出來一個資訊：德易回不來了。

一瞬間所有的驚慌失措都消失殆盡，只留下比之前更肆虐的狂暴。

&ldo;說謊話的孩子都要受到懲罰的！&rdo;他朝著君君惡狠狠地說。

&ldo;德易說她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去。&rdo;君君又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絲毫不在意男人想撕裂他的眼神。

男人突然間就矮了下去，他雙手捂著臉。君君能清楚的能聽見哽咽聲，這個父親所有的憤怒都被自責淹沒了。

&ldo;但是她不想看見你現在的樣子，她說你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爸爸了。&rdo;

&ldo;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忘了時間錯過了，爸爸的錯&rdo;

君君抿了抿嘴，他記憶裡關於爸爸的少得可憐，看見德易爸爸的樣子，心裡怪難受的。

&ldo;德易說她原諒你可以，你要變成原來的樣子。&rdo;君君眨眨眼睛，讓眼角的濕潤蒸發在空氣中。

&ldo;原來的樣子？&rdo;男人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由地浮現以前和女兒一起的場景。

第四十五章 替代品（收藏爆更）

&ldo;德易還說，她快走了，你要記得她，不許忘記。&rdo;

&ldo;不許走！小德易在哪？快告訴我！告訴我小德易在哪？她是不是沒死！&rdo;男人不知道被哪句話刺激，跪行著抓住君君的肩膀搖晃著，力氣大的連一向沒有表情的君君都忍不住皺眉吸氣緩解疼痛。

&ldo;放手，德易叫你放手。&rdo;君君繼續說，索然疼的厲害，但是他並沒有掙扎。

男人聽見德易兩個字就條件反射地聽從命令。鬆開手的同時，久違的理智突然回歸，他重新跌回去，自言自語聽不清在說著什麼。

君君用手揉著兩個肩膀被捏的地方，皺眉看著男人，覺得還是沒有爸爸的好，如果有這麼一個動不動就上手的爸爸，他一定會很頭疼的。

&ldo;德易說你不用自責，只要你變成原來的樣子，你還是她最好的爸爸。&rdo;

君君覺得奇怪，那個任性總把自己當成公主的德易根本不會說出這些話來，可是他眼裡在說話的的確是德易，粉色的公主裙紅色的頭花，和之前德易穿的一樣，至於她的臉，他看不清，就像在濃霧裡一樣。

沒錯，他知道自己看見的是死了之後的德易，他是能看見死了七天以內的人了，他們應該不能再稱之為人了，應該是死人的另外一種狀態。

不過他只能聽見聲音，看見他們的大致樣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