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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惜翻了翻黃曆,狠狠踢了踢腳邊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傢伙:“原來今天是江湖黃曆上報仇的黃道吉日……你們還真講究。”
其中一人急忙說:“二小姐,你弄錯了——我順風耳從不做蠅營狗苟的事情。我只是在房簷下幹活兒。”
“我知道你是誰。”蘭惜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掛在屋簷下面竊聽別人**,就不算蠅營狗苟?”
順風耳立刻挺起胸脯反駁:“風餐露宿掛屋簷是敬業的表現。要是沒有我們,江湖訊息哪兒能第一時間被髮掘、傳遞出去?連你師父小郭先生,也不敢小看我。”
“這手連珠箭妙得很,想必你就是隱退很久的滿老大。”月憐向另外一個人說。那人笑笑:“大小姐記得,是我的榮幸。”
“以前你可不會在箭上使毒。”
“以前我有一雙好眼睛,對箭很自信。現在我只有一隻好眼睛,不太自信,只好做點額外功夫,讓箭下的人必死。”滿老大毫不自卑地眨了眨那隻幾乎失明的眼,“你當然會覺得一隻眼睛而已,無所謂。可對我來說,奪走我眼睛的人,該死一百次。一次給他,剩下九十九次給他家人朋友。既然他還沒出現,我只好優先他女兒。”
月憐嘆了口氣:“易大俠懲惡揚善,總是留有餘地。他好像完全沒想過,有些人受罰之後不會變得更厚道,只會變得更狡猾。”
“懲惡揚善?我射傷他的朋友,他打瞎我的眼睛。誰的手也不乾淨。從幾時起,他的暴行成了正義?因為他幹過幾件大事,被別人叫做大俠?”滿老大一點也不慚愧,操著奇特的口音慢吞吞反問:“從那以後,他為朋友報仇就可以理直氣壯。我自己報仇,射殺一位大俠的女兒,就該千刀萬剮?”
蘭惜聽得呆住,思考片刻,拿出筆墨紙硯,把他的話全部記下,評價道:“江湖人士文化水平不高,但偶爾會出現深刻的思考者……”
滿老大仰面直視月憐:“我知道你是武林盟主的女兒。我也知道你娘常常讓你代她出面解決問題。可江湖公案,上天也無法公正地說出誰對誰錯。”
耳邊一片嗡嗡聲,吵得小蝶不能好好睡。她正在夢裡扮演一名深刻的思考者,考慮如何研製遠距離發揮作用的毒藥。這個問題註定任重道遠,而夢的容量有限,於是夢神毫不留情地把她踢回現實。
小蝶一邊悶哼一邊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陌生的枕頭——她的臉非常不雅地貼在這個難看的枕頭上……奇怪的睡姿。小蝶想翻個身,抽動了背上的傷口,疼得直咧嘴。“見到哥哥第一件事,先把我娘當年行走江湖的銅令牌要來,當個護心鏡才實在。”她毫不羞赧地想了若干個保命的主意,緩口氣打量自己的處境。
床幃外的人不知道她已經醒來,猶自客氣地攀談。小蝶吃力地從一道小縫裡向外窺視。是客棧的上房,又寬敞又幹淨,傢俱一應俱全,牆上掛幾幅素雅的字畫,角落擺一大盆草蘭。
離開床幾步遠的地方,樹著一面薄紗屏風。屏風那邊,一個人背對小蝶坐著,挺拔的坐姿和悠然品茶的氣質讓小蝶立刻想到一個人。
“景淵?怎麼是他?!”小蝶忍不住好奇心,又掀開床幃偷看,看到另一個意外的人:站在景淵對面的,赫然是順風耳。他正滿足地摸著下巴道:“易大俠的女兒遇到滿老大尋仇,身中奇毒性命垂危。而滿老大被武林盟主的女兒打敗,景宗主牛刀小試解了小蝶姑娘的毒……嘖嘖,這件事又是我親身經歷,不是道聽途說,嘖嘖嘖嘖——肯定能賣歷年來的最高價!”
景淵笑笑,“不知順兄對我們幾人如何評價?”
“這個嘛——小蝶姑娘身世如此坎坷,遭遇如此倒黴,令聞者傷心;蘭家的小姐們出手高明;景宗主不計前嫌,力救小蝶姑娘……”順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