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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翊坤宮。 華妃年世蘭未施粉黛,長長的青絲如瀑布般垂下,手裡拿著一支帶流蘇的銀叉,穿著一身葛巾紫的寢衣,在桌子邊緣厚厚墊了幾層手絹,蜷著腿靠在桌上吃剛貢上來的西瓜。 “死絕了?”叉子上的流蘇發出細碎的碰撞聲,口中汁水四濺的清甜湧上,伴著面前青花缸裡的滲出來的涼意讓華妃眯了眯眼睛。 “死得透透的了。拉去亂葬崗的時候,有人親眼瞧見,下手可真夠狠的。露出來的面板上沒一塊是好的,脖子上深紫色的勒痕都有好幾處,連眼珠子都充血爆了出來,可嚇人了。”頌芝半彎著腰,輕搖著手中的扇子,光說起來都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那些沒根兒的東西,做事倒是挺利落的。也難怪呀,她連皇上身邊的人都敢得罪,活該她有今天。”華妃向來是個無神論者,將門出身的她自然也是見過血腥場面,所以並不害怕。 “她沒說漏了嘴吧?”斜眼看向頌芝,能讓華妃害怕的,可能只有失寵了。 “一句都沒有。” “哼,”一聲輕哼,“算她識相。這事兒曹貴人辦的也是不錯,借了博爾濟吉特貴人的手去堵了那餘氏的嘴,咱們也能從這事兒裡摘乾淨了。” “是,只可惜了麗嬪娘娘。”頌芝手上動作沒停,說話也愈發恭敬。 “哼,還麗嬪,現在只是費貴人了。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虧我當初那麼抬舉她,連自己宮裡的下人都看不住,差點平白無故地連累了我。” “娘娘說的是。” 窗外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厚厚的雲層翻滾不休,時不時從深處透出血紅色的光,劈開了這本就不安寧的黑暗。好像一隻飢腸轆轆的惡龍穿梭在天空中布雨行雲,瞪大了兇狠的雙眼,暗暗窺視著地面上的紫禁城。 “悶了這麼久,也該下場雨了。”樂道堂內,黛玉坐在妝臺前聽著外面的聲音,捧著一碗綠豆湯,任紫鵑幫她梳著長髮。 “小主,今日餘氏的事……小主何必去太后那走一趟,碰了軟釘子不說,只怕太后也沒有留個好印象。”紫鵑猶豫了很久,還是向黛玉開了口。 “紫鵑,其實今日咱們三個人,哪個心裡不知道這一趟不該去呢?但是這件事情不能不解決,越拖越麻煩。咱們三個人也都心知肚明,夜長夢多啊。” “小主為何如此說,奴婢不明白。”紫鵑放下了手裡的木梳,扶著黛玉走到了床鋪邊。 “紫鵑,你也知道,我本是個無依無靠地進了這宮,第一次侍寢還被退了回來換成了餘氏。如果說心裡沒有一點怨恨,那我就真成了菩薩了。”雖然不是她的親身經歷,可原主的苦痛她感同身受,就算是為了感謝原主給了她這一次重生的機會,她也要幫著原主出了這口氣。黛玉自嘲地笑了一笑,撫摸著床邊上香袋的穗子,纖纖玉指在這穗子硃紅色的映襯下更顯得潔白瑩潤。 “餘氏這人囂張跋扈,恃寵而驕,早就把滿宮的妃嬪給得罪了個遍。她一朝失寵,落入此絕境,我真的不信有誰不開口叫好的。” “但是,她不得不死。”黛玉的目光裡漸漸染上了一層狠厲,“下藥是一層,不能扯出來背後的主使又是一層。若是我猜的沒錯,要不是那康祿海自作聰明向碎玉軒動了手,恐怕費貴人本來都不會被牽扯進來。” “小主的意思,是原本目標只有小主一個?” “是。她一個宮女出身,本就不可能佈下如此精妙的局,何況她不肯就死的時候,喊得竟然還是冤枉。只怕,是費貴人借了她的人,但是沒告訴她具體要做什麼,她糊里糊塗的就成了一個替人背鍋的糊塗鬼。” “可就算如此,皇上也只是給費貴人安了個御下不嚴的罪名而已,明擺著告訴六宮,此事主謀只有餘氏一個。皇上既然都如此說了,那事實就得是這樣。皇上此意,費貴人不過是表層,說白了還是怕扯出來翊坤宮的那位。” “可這和小主去找太后有什麼關係?” 黛玉咬了咬唇,反而起身來到窗前,開了一點點窗縫。一陣涼風裹挾著水汽直直衝進了殿內,吹起了她額角的劉海。 “小主,彆著涼了。” “無事,可能是懷了孕的緣故,總覺得內裡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