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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致僵硬著身子，有些吃不消突然熱情的寧老頭兒。沈長致轉頭看向自己面前的碗，乾乾淨淨的瓷碗裡，裝著有些黑焦塊狀的粥。再轉了一眼，看到寧南星的碗裡的黑焦塊更多了一些，桌子上除了這倆個粥碗，就是連下飯的小菜都沒有。
沈長致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ldo;你們都吃這些？&rdo;
寧南星不以為常地搖搖頭，想到了啥後，又點點頭。&ldo;早上起來沒啥胃口，就吃點兒粥就好。只是今日發揮不大好，這粥給煮焦了。&rdo;寧南星的語氣平平，說著話的空隙，還挑著粥往嘴裡送。
寧老頭兒可受不了寧南星的墨跡，&ldo;啥就沒啥胃口！我有胃口啊，可是你這給我吃的都算是個啥喲！都快餓死我了！&rdo;寧老頭兒苦哈哈地，不時地抹抹臉，也不知咋地，這眼淚就下不來，抹了好幾回，也下不來。
沈長致自從梅氏去了後，就鮮少再同以前串門子，這會兒看著寧家過的日子，有些不知啥滋味兒。這家中沒個女人，這日子就是吃一頓混一頓的，要是他家沒有團團，沈長致也甚至不敢想。
好半晌，沈長致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ldo;我家的菜園子裡的菜很多，你們可以去弄來吃的。這粥都焦了，不如別吃了吧？&rdo;
提起菜園子裡的菜，寧老頭兒這回，真的落下了一滴淚。熱淚汪汪地抓著沈長致的手不撒手，&ldo;長致啊，求別提了！別提那滿院子的黃瓜和西紅柿了！我寧願吃粥！&rdo;
沈長致有些懵了，被寧老頭兒說哭就哭給嚇懵了。&ldo;我家菜園子裡的菜沒啥問題的啊，我家天天吃的！
&ldo;你家吃的是熟的啊，我家，這個‐‐生的！&rdo;
見沈長致仍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寧老頭兒抹了一把辛酸淚，&ldo;你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rdo;
寧老頭兒&ldo;咻&rdo;地一聲溜了，直奔菜園。
&ldo;這是咋啦？你祖父怎麼了？&rdo;沈長致原本想來說說籬笆院門的事兒，這冷不丁地給整了這麼一出，倒是讓沈長致沒法子開口。
寧南星瞥了一眼沈長致，&ldo;這不是很明顯嗎，這是跟你在告狀。說我這孫子虐待老人。&rdo;
若不是這麼多年一直住在隔壁，知道寧南星不是這樣的人，沈長致看著寧老頭兒聲淚俱下地哭慘，幾乎都要信了。&ldo;沒隱情？&rdo;
&ldo;沒有！&rdo;寧南星實話實說。
沈長致撇撇嘴，不信。
得，實話實說都沒人信，那也不能怪他了！
今日一早，寧南星就是因為聽牆角，一不小心給煮糊了粥。
沈長致將面前的粥碗推了推，推到桌子中間才停了手。&ldo;說吧，是不是你祖父最近身體又有哪兒不適了？&rdo;
以前寧老頭兒也沒少被寧南星折騰，不許吃這個，不許吃那個。就是最近的一次，寧老頭戒酒，少食肉，寧老頭兒也沒少逮著人就哭訴。這事兒鬧得動靜還不小，村子裡大半都已經知道了，但是架不住寧南星倆句話。
&ldo;醫者不自醫。&rdo;
&ldo;我是大夫。&rdo;
言下之意，告訴村裡人，寧老頭兒這個大夫病了，他孫子幫他治病呢！要是別人唧唧歪歪地耽誤了寧老頭兒治病，要是有個閃失，誰能承擔！所以，再到寧老頭兒哭訴的時候，村裡人一致改了口徑，紛紛誇讚寧南星是個孝順的孫子，寧老頭兒要惜福！
寧老頭兒也抓不住寧南星這倆句話的錯處來，因為寧南星說的都是實話！
有時候寧老頭兒這個糟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