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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糯被捏得像只小倉鼠,眨了眨眼,問道:「這個顧老人怎麼樣啊?」
楚淵詞斂眸,用兩個句話概括。
「當年顧宴馳的腿是他打瘸的。」
「老爺子心是善的,不過在教育上差點,過於嚴厲和固執。」
顏糯把媽媽的照片放在鋼琴上。
楚淵詞捏他的臉,他就捏男人的腰,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好。」
「那我見一見吧。」
遺囑的事還是得當面說一下。
…………
顧老爺子來的比預想的還快,葬禮還沒正式舉行,老爺子就來了。
同行的還有一位律師。
以及穿著一身黑色裙子,滿頭白髮,哭紅了眼的顧老太太。
顏糯則有楚淵詞和楚老陪同。
見到顏糯的那一刻,老太太愣了幾秒,眼淚奪眶而出,顫抖著走到顏糯面前,半抬著手臂,哽咽道:
「孩子,你受苦了,是我們對不起你,奶奶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抱抱你啊?」
一旁的顧老也白了頭,滿臉悲痛。
顏糯不知道該怎麼辦,但面對老人的哀求他真的無法拒絕。
「好。」
他主動張開手抱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感動不已,顫抖著抱緊顏糯,重複喚了無數聲好孩子。
顏糯也一聲聲應著。
雖然他們是顧宴馳的父母。
但壞蛋的錯不能怪在老人身上,更何況……白髮人送黑髮人,作為父母,他們也挺心疼難受的。
想到這裡,顏糯拍了拍老太太的肩,安撫道:「沒事了,奶奶您別傷心了,都過去了,現在我過得很幸福。」
老太太抬起了頭,滿是淚痕的臉上留有歲月的痕跡,略有些渾濁的杏眼布著一層白霧,此刻眼神格外的溫柔。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她低喃了兩聲,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又重複道:「幸福就好,人這一生啊,別的不求,只求幸福快樂四個字。」
顧老爺子聽到這裡,搖頭嘆氣,滄桑的臉龐又浮起了自責懊悔。
哎……
要是當初不對宴馳那麼嚴格就好了!
楚淵詞和楚老爺子對視了一眼,楚淵詞站在顏糯身旁,拍了拍少年的肩,以做安撫。
而楚老爺子則背著手,嚴肅地盯著顧老,聲音也帶著說一不二的威嚴。
「顧老頭啊,遺囑帶來沒?我們家糯糯不缺人,不想跟那混帳小子扯上關係,遺囑該撕的撕的,該毀的毀,你們看著辦吧。」
顧柏安點了點頭,側頭看向律師,從律師手裡拿過兩份檔案。
他杵著柺杖走上前。
將檔案遞給楚懷洲檢視,一份是遺囑,一份是捐贈協議。
眾人正疑惑時,顧老爺子抬頭望著天空,濕了眼眶,啞音緩緩道:
「既然糯糯不想要,那就捐了吧。」
「讓它們到更需要的地方去,去幫助孤兒院的孩子吃上飯,幫忙山區的孩子有學可上,幫助生病的孩子們健健康康長大。」
「希望他們都能有個幸福快樂的童年。」
說到這裡,顧柏安轉身看向顏糯,唇角勾起,眼角皺紋顯露,笑得溫和而磁性。
「糯糯,這些錢是你的,捐贈人也應當是你,你願意簽下自己的名字嗎?」
四目相對。
顏糯看見老人眼中的淚,胸口悶得慌,猶豫片刻,輕輕點了頭。
「嗯。」
「我願意。」
顏糯拿起筆。
在遺囑和捐贈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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