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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己之力對天下所有,無異於蜉蝣撼樹,可笑異常。
但明知要死,為何不死前拼一把,將恨自己的能殺多少便殺多少,總好過自己被利用完後再死。
殷王若還是以前那個修士,定會殺盡天下這些反賊。
一人反便殺一人,萬人反殺萬人,天下皆反便殺天下!
他只當他殷地的王,與當這天下的王實無差別。
但他法力盡失,命殷人對抗天下便是要殷人的命。
殷王自己是殷人,又已衰竭,若用他一人之命能換殷地他人,他是願意換的。
是他對不起殷,後果便也該他來受,晉仇要怎麼折磨他都可,只是殷地人是無辜的。
殷王想保他們,卻把他們的命保沒了。
是他太信晉仇,他覺得自己身死,將孩子給晉仇,命殷人臣服晉仇,扶持晉仇為王,晉仇便會應。
他心中的晉仇的確是會應的,可惜晉仇是假的,根本不是什麼淡漠的君子,他要的原本就是讓殷王失去所有。
「王上中了美人計,還是個偽君子的美人計。」,楚子喃喃道。
殷王看她。
楚子臉上的淚就沒停過,她想說的話很多,比如早前便告訴王上晉會取殷而代之,王偏自負,非心疼那晉仇。後來勸王不要給晉仇生子,又是不聽,生怕晉仇沒了自己的關照便被他人欺辱。
可晉仇哪裡會被他人欺辱,這種骯髒而齷齪的人活得往往短不了。
她想說的話很多,卻一個字都不能說。
她已看見王上的臉色了,慘白異常,髮絲已被打濕,恐怕是又開始疼了。
這樣的殷王,叫她怎麼好意思責備。
如果可以,她希望就算晉仇要殷王死,也讓殷王死得舒服些。
最少別再受這些苦了,懷著孩子,日日疼到抽搐,像是永無停歇一般。
幸好王上還沒有回覆記憶,否則想起前世種種,那麼多相處了千年的人都在眼前死去,又怎受得了。
正想著這些,外面卻有些吵。
黃無害推門而進,高聲道:「王,那些修士殺到了。」
那些修士是哪些修士?只怕是天下修士,他們都曾臣服於殷王腳下,都曾讚揚殷王,但反起殷王來比誰都快。
旁人問他們為什麼,他們還要說是為天下除害。
殷王從旁邊拿了塊布,纏在自己肚上,他的手還是那麼穩,動作間俱是狠意,彷彿那不是他的肚子,而是別人的肚子。
布層層纏上,肚子小了下去。
黃無害看的心急,中途想攔卻被訓斥回去了。
「王上,不用纏的,使個障眼法,便能隱藏住。」,那肚子勒地太緊了,一開始他都看見裡面的孩子踢了王上幾腳,那力度根本沒把他們王上當爹。
果然是晉仇的孩子,都是白眼狼。
殷王臉上全是汗,說話倒是一如既往地低沉冷靜。
「孤無法力,誰為孤使障眼法,你嗎?自身難保又怎麼保孤,到時你身死,如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肚子露出,豈不是叫天下人都知孤是個怪物。」
「王不是怪物,都是那個該死的晉仇!」,黃無害沒想過他們王上會口吐怪物兩字。
以王上的身份,給誰懷孩子,那個人都應該感恩戴德,根本沒資格嫌棄他們王上。
而且怪物兩字太重了,王上這麼說,恐怕在心裡已經想了好幾次。
「黃無害,申無傷死了。」,殷王輕聲道。
他知這事要和黃無害說,但為什麼要說,或許是告訴黃無害,能多殺幾人便多殺幾人,他們殷地已不剩多少人了。
而這一切,全是他的錯。
那間屋都是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