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第1/2頁)
小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的媽媽。
電話尚未接通,詛咒似的教誨密密匝匝地響起在她耳邊——
[女孩子不能輕浮,一定要自愛]
[如果不能確定對方會娶你,別輕易和男人做那檔子事,太掉價,叫對方看輕你。]
[你妹妹我是不擔心的,只是從前沒人教你,怕你懂得做人的品行]
[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該乾乾淨淨的]
她的眼睛瞬間充血似地紅了,眼淚從眼眶滾落下來。
原本遊刃有餘的謝如琢一怔,旋即對著鏡子,從她身後,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淚,啞聲兒道:「別哭。」
他從背後環住她的肩,輕聲安慰:「不要也沒關係。」
他的眼睛透過面前的照片玻璃牆中空出來的一塊兒鏡子看著她,有成年人的深沉,也有屬於少年謝如琢的純粹與心疼。
而手機,仍舊一遍又一遍響起。
她抬手,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接通電話的那一剎,她扭頭看著他,張了張口,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第68章 68 我們應該結婚。
「好。」謝如琢在阮糖的耳邊應。
手機裡, 中年女人優雅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你在哪裡?」
突然的銳痛傳來,她緊咬下唇, 手機險些脫手掉落在地。她猛吸一口氣,眼角滑落了晶瑩的淚珠。為了能有個著力點,她指尖往擴音鍵上一劃,將手機扔到了照片牆前的黑漆木桌上。
她整個人被謝如琢擁著,也捱了過去。
像是極致的黑與白在相互映照。
牆壁上他偷拍她的影片,像是她短短一生走馬燈似的寫照。
從毛孔中淅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微妙的、不能叫人聽去的聲音掩蓋在手機裡的質問聲中, 像是光天白日下乖乖在人給她規定的軌道上行走的螻蟻脫了軌, 像是手無寸鐵的奴隸對暴君無畏的反抗。
她的血液沸騰著、尖嘯著。
然而她的目光卻柔成了含了冰稜的水, 聲音也多了幾許平時沒有婉媚。
「有事嗎?」她問。
阮母站在醫院的走廊的裡, 焦躁地來回踱步,高跟鞋的鞋跟敲在地板磚上「噠噠」地響。她甚至沒能注意到手機裡傳來的異樣的聲音, 滿腔的怒火都被那輕描淡寫的一聲點燃。
「有事嗎,」她冷笑, 「你問我有事嗎, 哈, 你問我有事嗎, 你該問的是你妹妹有沒有事!她這麼忙, 為了中午回來和大家吃頓團圓飯, 都出車禍了, 你呢?你跟我說你沒時間回來?你怎麼是這麼一條白眼狼呢?」
阮糖眼前光影的變幻似乎都加快,而謝如琢沉默著,聽著這一場難堪,不敢擅自發表什麼高見, 更不敢為她強出頭。
她這樣一個人,最怕的是憐憫、施捨,是別人給她她本不想要的東西,叫她心裡欠下債。
他只是照她在耳邊要求的那樣,更迅疾猛烈了些。那曖昧的聲響,充盈整個房間,叫阮糖的心都在發脹,就連聽到阮母這樣尖銳的指責,都生不出半分難為情與妥協。
她只是問:「是我讓她出車禍的嗎?」
「是我撞的她嗎?」
嗓音輕飄飄的,彷彿落不了地。
阮母被阮糖問住了。
在她的記憶中,她的大女兒總是用她那軟軟糯糯的聲音慢條斯理講著她認為的道理,一旦人噎她兩句,她便不知所措說不下去了,沒有半分風采可言,實在是可憐又可笑。
可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她的女兒。
於是,又變得可恨起來。
她總是為阮糖長成那不討喜的性格而找原因,找來找去,都只可能是在山裡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