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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張頭黏膩的目光膠著在她身上,試圖對她動手時,她「呸」了他一口,學著村裡人的話罵他:「你就是一個老不羞,一把年紀了不正經!臭不要臉!」
隨後,又自由發揮,「說什麼快死了想最後再活一次,你再活一次就是欺負我嗎?你真噁心,你這樣兒的人,活著也是噁心!你就不配活著!」
她把老張頭氣得直大喘氣,險些呼吸不過來。
老張頭的兒子們聽見響動開門進來,罵罵咧咧正想打她,看老父親情況不好,便都上前問他怎麼樣了,阮糖趁機偷溜。
老張頭什麼都沒幹成。
阮糖當時的父母也沒有退還老張頭家給的錢,他們只是打了阮糖一頓,便對上門討債的老張頭家的兒子們耍賴。
最後事情不了了之。
在老張頭生前,她第一次有了不陽光、不開朗、不善良、不寬容的念頭。她想殺了老張頭,想砍掉他試圖侵犯她的手,想挖掉他那雙老邁渾濁的眼讓他再也無法用那黏膩噁心的目光看她,想要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聽他老邁無力的慘叫,叫他再也不敢對她產生半分令她噁心的念頭。
她甚至行動了。
有一天晚上,老張頭的兒子們去了別人家喝酒,只留下老張頭一個人在家,大門也只是半掩著。
於是,她提著在老張頭家窗戶上找到的鐮刀,摸黑進了老張頭的房間,站在他床頭。
正在她想要動手時,窗外也像今天一樣,狂風大作。而後,天際「轟隆」一聲,出現樹網狀的閃電,將老張頭黑暗的房間照得格外明亮。
那一瞬,她如夢初醒,將鐮刀丟在一旁,只學著電視裡鬼怪的語氣,對病床上不甚清醒但被嚇壞了的老張頭陰森森道:「你生前壞事做絕,死後該下十八層地獄。我是來收你的。」
說完,她就從房間裡走了。
第二天,村子裡傳出訊息——老張頭瘋了。
……
阮糖就在這樣煎熬的環境中過日子。
一天復一天。
在她十三歲那年,除了發生這樣一些事外,其他的倒沒什麼特別。
後來,阮糖被親生父母找回,學習過更多知識後,她才知道自己當初遭遇了什麼。老張頭沒活多久,在她十三歲那年冬天就去世了。
她對老張頭最後的記憶,是那口腐朽黃黑的爛牙、褶皺的面板、渾濁的眼、骯髒噁心的目光。
她並不對他感到抱歉。
反而是村裡人對她頗多謾罵詆毀,說她鐵石心腸。
彷彿一個人要死了,那他便是最值得憐憫的,他所有的願望都該被滿足。
然而,為什麼一個男人臨死的時候,願望是再做一次男人?而他再做一次男人的願望居然要透過女人來實現?
他還是人嗎?
不。
他禽獸不如。這樣的人,既可悲又可恨,簡直不配為人!
他連臨死前最後的願望都那樣罪惡。
在這樣一個雷雨夜,阮糖眨了眨眼,臉上熟練地揚起一個羞澀而快活的微笑。
現在,她不是十三歲的阮糖。
她只是一隻草泥馬,謝如琢的草泥馬。
他永遠不會知道她是阮糖。
在電閃雷鳴中,她無聲地唱著曲調輕快的歌消遣這漫漫長夜。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草泥馬……」
「我是一隻快樂的草泥馬……」
「小小泥馬,很少煩惱,眼望四周陽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煩惱,無憂無慮樂淘淘……」
窗外仍舊下著瓢潑大雨。
阮糖的思緒在「嘩嘩」的雨聲中飄啊飄,飄到了她被親生父母找回的那一年。
她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