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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蟬哪兒見過這陣仗?心驚之下還沒進堂屋就跪了:&ldo;奶奶……&rdo;
老夫人聽音手上頓住,回頭瞧了瞧:&ldo;阿蟬來了?&rdo;她抹了把汗,和善地向葉蟬招手,&ldo;你進來。&rdo;
葉蟬被青釉攙扶著站起身走進屋去,這才注意到八仙桌邊還坐著個人,正一口一口地嘬著長長的黃銅菸鬥。
她福了福:&ldo;爺爺。&rdo;
老爵爺樂呵呵的:&ldo;嗯,好。&rdo;
老夫人這時伸過手,一把拽過她,拉到了謝遲跟前:&ldo;你瞧清楚,這是我孫媳,你妻子;宮裡頭下旨封的伯夫人,咱們廣恩伯府明媒正娶進來的姑娘!&rdo;
謝遲一額頭的冷汗,抬頭瞪了葉蟬一眼,切齒駁說:&ldo;我也沒說她不是啊!&rdo;
老夫人怒斥:&ldo;那你是怎麼待她的!進府半個月了,你連頓飯都沒和她一道用過,有你這麼當丈夫的嗎!&rdo;
‐‐說到這兒,葉蟬才大致明白了老夫人是為什麼動的怒。
她想勸老夫人,可看老夫人火氣太大,不敢貿然開口,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老爵爺。
老爵爺很快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啵地噴了口煙圈兒,還是樂呵呵的:&ldo;就是,揍他。&rdo;
葉蟬:&ldo;……&rdo;
老夫人的柺杖一下下砸著地:&ldo;我知道你想為家裡爭口氣,也知道你對長輩們背著你向宮裡請旨賜婚、讓你早早地就娶妻納妾不滿意,可這不是因為你爹孃都早逝,你既沒有叔伯也沒有兄弟,咱這一脈就你這一根獨苗了嗎?&rdo;
謝遲憤恨地盯著地面不說話。
&ldo;再說,你再有千萬般的不滿,你對她甩什麼臉色?&rdo;老夫人又用柺杖砸了地面兩下,&ldo;你日日秉燭夜讀是不容易,可她大老遠從蘇州嫁過來就容易嗎?她在洛安一個親人都沒有,你這當丈夫的還平白給她臉色看,你讓她怎麼過日子?她可才十三歲!&rdo;
‐‐奶奶別生氣,其實我過得挺開心的。
葉蟬心裡劃過這麼一句話,趕緊忍住了沒繼續想,這話聽著可太沒心沒肺了。
謝遲也依舊沒說話,好在老夫人也並沒打算逼著他說。她已年過六旬,眼下打也打了,該說的理兒也都說了,覺得有些疲乏就一擺手:&ldo;扶他回房養傷去。&rdo;
說罷一想,倒又意有所指地喝了句:&ldo;去哪兒養你自己拿主意!&rdo;
謝遲當然明白奶奶這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一後背都在疼,被身邊的小廝攙扶著出了院門,乜了眼葉蟬,不得不吩咐說:&ldo;我去正院!&rdo;
葉蟬看他這份怨憤,倒覺得他不去自己那裡才好,但當下心下再叫苦也不能這麼說,只好和小廝一起扶著他往那邊去,又叫青釉去請郎中來給他看傷。
一路上,她心裡都犯嘀咕,覺得這下可糟了,謝遲准以為是她去老夫人那兒告的狀,但她可什麼都沒說。
但這要怎麼解釋呢!
葉蟬悶悶地和謝遲一道走進正院,謝遲被扶上床趴著,除掉衣衫之後背上一道道的青紫看著挺嚇人。她踟躕了一下,蹲到床邊呢喃說:&ldo;夫君,我沒去奶奶那兒告你的黑狀,真的一句都沒有……&rdo;
她的聲音甜甜軟軟的,帶著些許委屈的輕顫。盯著牆壁的謝遲後牙暗咬,慍惱道:&ldo;我什麼都沒說,你心虛什麼!&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