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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鹹又苦又甜……
聶照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強忍著嘔吐的慾望,沖她笑笑:「喝完了。」
姜月輕快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平靜得不可思議:「三哥給我梳了那麼多次頭髮,這次我也給你梳一次好不好?」
「你難得這麼懂事一回。」聶照笑笑,便仰著頭,壓低了身子,隨她去弄。
姜月慢慢的,用篦子篦乾淨他頭上的塵土和砂礫:「可是我梳得不怎麼好,三哥不要埋怨我。」
聶照已經有些困了,閉著眼睛悶悶的,凸起的喉結動了動:「我什麼時候埋怨過你?」
他此言一出,姜月的眼眶愈發紅了,梳子掉在地上,眼淚要溢位來,她仰起頭,咬著發抖的唇瓣,硬生生將淚逼回去,和他說:「三哥,我不想死。」
「不會讓你死的。」聶照抬起手,要給她擦眼淚,卻一片眩暈,身體不聽使喚地跌躺在地,他茫然地強撐著抬起頭,看到姜月的表情,還有什麼不瞭解的。
她給自己下了藥,要去撫西,要去找霍停雲自首,聶照搖頭:「不,別,你就算去了,他也不會遣兵放糧……」
「我知,此事因我而起……」姜月話未說話,聶照已經用盡全身力氣打斷她,他氣喘吁吁吼道:「不關你的事!是霍明愛咎由自取!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沒有殺了方巡,斬草除根!是我的錯,我沒能保護好你!」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有多少人責怪她、怨恨她,聶照永遠都是這樣,會毫不猶豫站在她這邊,說她沒有錯,他是這個世界上,對姜月最好的人,他會永遠護著姜月。
「我就知道,三哥對我最好了。」姜月的淚珠此刻完全控制不住,一串串滾落,她彎下腰,笑著撫摸聶照因為缺水有些乾燥的面板。
「我也知道,就算我去了撫西,霍停雲也不一定會援兵逐城,但是軍中將士們大多不知啊。
他們只知道,是聶將軍,因為一己之私捨不得妹妹,才令逐城陷入如此困境,明明只要交出我,霍停雲就會援助他們,生死存亡之際,他們只是想活命而已,哪怕有一線生機,所以他們怨恨你,怨恨我,如今士氣低迷,怨聲載道。
我看到你畫的地圖了,只要拿下遠城,到時遠城與逐城互為犄角之勢,就能協作禦敵,可是劉將軍不允許,這是謀反,如今將士們也不會聽你的,你做不到先斬後奏;我也看到你給公子引寫的信,你要把我託付給他。」
聶照的腦袋愈發昏沉,身體使不上力氣,已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教姜月明是非、斷局勢,是要她保命的,不是要她去送死的。
他眨了眨眼睛,第一次當著她的面流淚,用痛苦地眼神看著她。
姜月幫他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只要我一去,那死局就可解,若霍停雲能良心發現最好;他若是違約,將士們就知道了,這件事不是我的錯,我的死反而會鼓舞軍心,我死得如此壯烈,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聽你的,你就能帶人南下遠城。劉將軍再不滿意,事已成定局。」
她真的很捨不得聶照,他扶持她從矇昧到懂事;從孱弱到強健,他們的關係,早已不是名義上的兄妹那麼簡單,他們離不開彼此。
姜月上前抱住他,語氣輕快,話是安慰聶照,也是安慰自己:「我十一歲的時候上吊沒死成,大抵老天就是留著我有用的吧。我走之後,三哥你不要傷心,快點振作起來,我等著你成為三軍統帥,到時候你想我了,就用我的香爐點一炷香,我會看到的。
將來寫族譜了,可不可以把我寫進去,更多完結文在八六藝奇奇三三零四我知道我還未及笄,是早夭,不能進族譜的,可是我想和三哥寫在一起,我們就一直是一家人。」
他喉舌被堵,姜月就當他是同意了,她把頭髮上的絲帶拆下來,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