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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冊上不僅有款式、價格,還有銷量。
姜月看得認真,上面的價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連她覺得一般般的款式,竟然也要一兩金子,怪不得三樓的人這樣少。越往後翻就越漂亮華麗,價格也越嚇人,購買的人也越少,到最後幾頁,已經無人購買。
除卻價格之外,這些設計雖然漂亮,卻有些壓人了,人穿衣裳不是衣裳穿人,這些款式若不是要生得極精緻,穿上便會成為一個衣架子,叫人只能把目光放在衣服上,並不相得益彰。
姜月卻覺得這樣的衣裳最好,既不會撞衫,又與聶照那張姚黃牡丹似清艷的臉相映生輝。
那位脾氣大的娘子見她猶豫,又在一旁小聲嘀咕:「窮酸鬼,和他們在一家店真是倒黴。」
她身側另一個溫婉的姑娘終於拉了她一把:「你怎的今日火氣這麼大?,出門開始就罵天罵地。」
「還不是……」她壓低聲音,「還不是我爹,他遲遲得不到召見,這幾天在家裡大發脾氣呢,竟然還罵我,說我不爭氣,撞不見那個聶照,好教他傾心我,幫家裡解了危機,即便我有美貌,他哪兒是我能見就見的?」
勸慰她的姑娘笑容淡了,挽著她的手也垂下。
沒想到她家裡打著的也是這個主意。
姜月離他們遠,聽不到他們嘀咕什麼,推聶照去量尺寸。
聶照早就過了這麼張揚的年紀,許多年沒穿過這種華麗又艷麗的衣裳了,但這是姜月親自給他選的,他自然要穿,還要日日穿著給別人看。
禮尚往來,姜月給聶照選了衣裳,聶照也要給姜月選。
比起姜月一心想要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更看重衣服是否柔軟輕便和保暖,她穿著是否舒適,這是多年來養孩子留下的習慣。
最後為她選了豆綠、淺粉和鵝黃幾種鮮嫩嬌俏的顏色,她面板白,這些顏色最稱她,顯得人白淨透亮。
衣裳一時做不好,二人留下定金和都督府的地址,在侍人娘子震驚的眼神中離去。
除了可逛的鋪子,撫西的還有許多酒樓,夜間也不宵禁,以前姜月捨不得吃的糖葫蘆,現在能買兩串,她一串聶照一串。
聶照吃不了太酸的,但姜月吃得香他又想嘗嘗,果然嘗嘗只能是嘗嘗,吃一口便酸得把手裡那串一起給她了,於是姜月喜得兩串糖葫蘆,她感嘆有錢可真好。
二人在酒樓落座,姜月翻了翻口袋,今日帶出來的兩塊金子,他們買了一馬車的東西,竟然只花去了不到小半塊,而倉庫裡還有無數像這樣的金子。
「在想什麼?」她難得不專心吃飯,聶照在她額頭上敲了下,幫她把袖子挽起。
「我在想我要是嫁給你,你的錢是不是就能分給我一半?」
聶照搖頭,幫她燙杯子,倒了一盞茶推到她面前,耳根子紅紅的:「當然不是。你不要總把嫁啊娶的掛在嘴上,不覺得害羞嗎?」
姜月臉垮下來:「三哥你好小氣。不過三哥你臉皮這麼厚,竟然還會害羞嗎?」
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曖昧氣氛被她澆滅,聶照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雖然他們兩個有過互訴衷腸,但姜月能不能長一點腦子,他剛才是在調情啊!調情!她懂不懂?真是沒有情趣。
他深吸一口氣,撥出,覺得可能是自己教育不到位,但這種事情挑明瞭就沒意思了,曖昧就是不經意的言語撩動和一瞬間的眼神交匯,他只回應她的話:「我的錢都是你的,不存在一半的說法。」
她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青雲書院原本就很舊了,之前容納災民的時候連夜下雨,加上人多手雜,有些地方破洞漏風,我想逐城本來就拮据,所以不如我們自己撥點錢修一修,好讓孩子們能好好讀書。」